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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警告,並把訊息從容地傳給在樹下啃著生洋蔥的三個農民。他們立即站身來,跟著他走來。沒等別人注意上他們,七個人全都站在宮殿的臺階上,每人都把手摁在掖在身上的手槍上。他們輕易就能夠著拴在那裡的馬匹。
“在我動手之前,不要暴露你們。”牛虻說道,語調平和,聲音清晰。“他們也許認不出我們。在我開槍時,你們就順序開槍。不要對著人開槍,打瘸他們的馬腳——那樣他們就無法追上我們。三個人開槍,其餘的人裝子彈。如果有人跑到我們和馬匹之間,那就打死他。我騎那匹花馬。在我扔掉帽子時,各人騎各人的馬。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停下來。”
“他們來了。”米歇爾說道。牛虻轉過身來,露出一副天真而又愚昧的驚愕表情。這時人們突然中止了討價還價。
十五名武裝計程車兵騎馬緩慢地進入集市。他們很難從人群之中穿過,要是廣場拐角沒有那些暗探,他們七個革命黨人就能悄然溜走。這時人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些士兵身上。米歇爾略微靠近了牛虻。
“我們現在不能走嗎?”
“不能,我們被暗探給包圍了,有一個人已經認出了我。
他剛才派了一人去找騎巡隊的上尉,告訴他我在什麼地方。我們唯一的機會是打瘸他們的馬腿。”
“那個暗探是誰?”
“我開槍打的第一個人就是。你們全都作好了準備嗎?他們已經清開了一條道路,就要向我們衝過來了。”
“閃開!”那位上尉叫道。“看在聖父的份上!”
人們往後退去,驚恐而又惶惑,士兵們朝著站在宮殿臺階上的那小群人衝了過來。牛虻從襯衫裡抽出手槍開了一槍,不是對著前來計程車兵,而是朝著接近馬匹的暗探。那人被打斷了鎖骨,應聲倒了下去。槍響以後,隨後依次迅速響起了六下槍聲。同時,七名革命黨人從容地靠攏拴在那裡的馬匹。
騎巡隊的一匹馬絆了一下,然後倒了下去。另一匹馬一聲慘叫,隨即也栽倒下來。驚恐萬狀的人們發出了陣陣的尖叫。指揮官已經踩著馬鞍站立起來,正把馬刀舉在頭頂上。他氣勢洶洶,發出高聲的斷喝。
“這邊,弟兄們!”
他在馬鞍上晃了幾下,然後身體往下一沉。牛虻剛才又開了一槍,把他打個正著。一股細小的血流從上尉的軍服上淌了下來,但是他拼命穩住自己。他抓住了馬鬃,惡狠狠地大聲喊道:“如果不能活捉那個瘸腿的惡魔,那就殺死他。他就是裡瓦雷茲!”
“再給我一支槍,快點!”牛虻衝著他的夥伴叫道。“走啊!”
他扔下帽子。這一招來得正是時候,因為那些士兵現在已被激怒了,他們揮著馬刀逼到他的跟前。
“你們全都放下武器!”
蒙泰尼裡紅衣主教突然出現在戰鬥雙方的中間,一名士兵嚇得大聲叫道:“主教閣下!我的上帝,你會被殺死的!”
蒙泰尼裡卻又上前一步,面對牛虻的手槍。
五名革命黨人已經上了馬背,正在奔向崎嶇的街道那頭。
馬爾科尼跳上了他那匹母馬。就在騎馬離去的瞬間,他回頭看看他的領袖是否需要幫忙。那匹花馬就在跟前,轉瞬之後大家就會平安無事。但在那個穿著大紅法衣的身影跨步向前時,牛虻突然搖晃起來,拿槍的那隻手垂了下去。這一刻決定了一切。他立即就被包圍了起來,並被摁倒在地。一名士兵揮起刀背敲落了他的手槍。馬爾科尼踩著馬蹬擊打馬肚子,騎巡隊的馬匹朝他追來,馬蹄聲在山坡上響了起來。待在這裡他也會被抓住,不僅幫不上忙而且更糟。他在策馬馳去的時候,回來對準最近的追兵開了最後的一槍。這時他看見牛虻滿臉是血,被踩在馬匹的蹄下和暗探的腳下。他聽見追捕者惡毒的咒罵,以及勝利和憤怒的呼喊。
蒙泰尼裡沒有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他已經轉身離開了臺階,正在試圖安慰受了驚嚇的人們,當他在受傷的暗探跟前停下腳步時,人群的騷動使他不禁抬起頭來。士兵們正在透過廣場,他們拖著雙手被縛住的俘虜。因為痛苦和疲勞,牛虻的臉色變得煞白。他氣喘吁吁,模樣實在怕人。但他還是轉過身來望著紅衣主教,蒼白的嘴唇露出微笑。他低聲說道:“恭、恭喜、喜你啊,主教閣下。”
馬爾蒂尼在五天以後到達弗利。他收到了瓊瑪郵寄的一包印刷傳單。這是他們約定的訊號,表明發生了特別的緊急情況,需要他前去。他想起了在陽臺上進行的談話,立即就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我已經猜到了是怎麼回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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