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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有我唐雲萼的容身之處。”青衣男子漠然不語。
黑衣女子沉思片刻,眼中露出柔和的光芒,她緩緩說道:“昔日我曾救過禮部簡尚書的女兒一命,你們可去經京城浣花巷的尚書府投奔簡尚書。江湖恩怨江湖了,江湖紛爭他們斷不敢帶入京畿重地。”
青衣男子竟似是被觸動心事,肩頭微微一顫,他轉過身子問道:“在下方寂,寂寥的寂,姑娘怎麼稱呼?”他的眼睛深沉,彷彿幽深不見底的寒潭一般。
黑衣女子的眼神,卻在一剎那黯淡下來,她的目光駐足在遠處的青山之上,輕輕地說:“四海漂泊之人,哪裡有什麼正經名字。你們叫我女冠子罷了。”
行走江湖的人,若不願告知姓氏名字,苦苦追問,乃是大忌。當下,青衣男子也不多言,他見黑衣女子眉峰深蹙,恐怕也是傷心人別有懷抱。
風乍起,河中白色的波浪翻滾而過,拍打在崚嶒的石頭上,剎那間破碎成千滴萬點,又重新匯攏於浪尖,彷彿消溘的往事一般。
方寥用汗巾擦拭著明晃晃的長劍,一絲不易察覺的凌厲,悄然攀上他眼角眉梢。他似是漫不經心地問了句:“尚書府中,能偶爾見到皇上麼?”
黑衣女子鬢角斜飛,沉吟道:“閣下怎麼忽然問起這個?我只是巧合之下,救了簡大小姐,至於尚書府中的情形,卻是不得而知。”
“山野鄉民,想一睹聖顏,也是人之常情麼。像我,也總會幻想京城有多大,紫禁城有多輝煌,皇上是什麼樣子,公主又會是什麼模樣。”唐雲萼向前一步,煙波盈盈流轉,輕聲說道。
河邊種了不知名的樹子,開出影影綽綽的輕煙薄霧似的紅花,時而有輕盈飄忽的花瓣落下來,散落在三人的裙衫之上,疏疏離離。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一時之間又是靜默無聲。
終了,黑衣女子取出一塊瑩潤欲滴的翡翠,放到唐雲萼手中,溫言道:“唐姑娘、方大俠,這塊九霄鳳紋佩,是昔日簡大小姐贈與我的,今日我轉送給你們。此去京城,千里迢迢,你們多多珍重。”
“你。。。。。。女冠子女俠,你不同我們一起上路麼?唐門的人要對付你,可怎生是好?”唐雲萼細眉微蹙,蒼白的臉在蕭冷的風中,更顯得風華絕代,猶如潔白無瑕的美玉一般。
黑衣女子的雙眸中,有隱約的笑意:“我只是江湖中一個無名無姓的人,換一身衣裳,旁人便不知道我是哪個。何況,我與唐門的人無冤無仇,他們怎麼會在意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呢。”
黑衣女子說完,雙足躍起,施展輕功往前方走去。她步法凌然,起如飛燕掠空,落如晴蜒點水,黑色的衣衫慢慢消失在空闊的長天之中。
唐雲萼低頭去看手中瑩潤的翡翠,那翡翠白青分明,底色潔白勝雪,表面散發出淡淡的青,猶如蒙了一層淺淺的釉色。上面透雕著鳳紋,環繞成一色圖案。在陽光下似是水波浮動,隱隱約約看得出來是一個“箴”字。
這時,忽然聽到遠處有馬聲長嘶,穿雲裂帛,緊接著就聽到有得得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唐雲萼大為驚愕,不由自主看了方寥一眼,問道:“是唐門的人追來了麼?”
方寥抱著長劍,長身玉立,面無表情,對唐雲萼的話置若罔聞。他聲音泠然道:“不想死,就把觀音淚交出來!”
此時,浩瀚的天空,積聚了大團大團的烏雲,猶如漫天傾灑水墨。唐雲萼白玉般美麗的面龐,在剎那間抹上一層濃烈的悲豔水色,她象是隻受驚的野獸一般,尖聲叫道:“你立刻帶我走,否則,我要你現在就死在觀音淚下!”
說話間,這個白衣決絕的女子手中,已經多了一顆一方圓潤,一方尖利的暗器,盈盈細細,果然如佳人梨淚一般。
觀音有淚,淚眾生苦。天下沒有人,能夠避得開觀音淚。方寥也不能。
兩人對峙間,馬蹄聲已然近了。一匹身姿雄壯威武的馬飛奔而來,那馬周身淡金色,毛色油光透亮,馬尾與馬髯呈現棕黃色,縱然在這蒼茫闊野種奔跑,也絲毫不顯疲態,顯然是匹寶馬。
寶馬跑到方寥與唐雲萼面前,就停下腳步不動。方寥走上前去,用手摸摸馬身,掌心已然多了一抹緋色,他自言自語道:“汗血寶馬相傳在元代已經絕種,卻不想在這荒郊野外還能見到。她到底是什麼人?”說完,走到唐雲萼面前,把她半抱起來,往馬上一扔,冷冷道:“坐穩了。”
唐雲萼正猶豫要不要使出觀音淚,方寥已經翻身上馬,漠然道:“女冠子既然送馬給我們,我也不想辜負她的一番好意。”說完,雙手挽住韁繩,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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