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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層疊疊的九十九重階梯,順著山路綿延下去。眾人果然看到,有一個穿著白色羅裙的女子,正一步三叩首,往殿堂而來。她身邊又有一個年輕的白衣女子,默默地跟著。有幾個人,忍不住驚呼起來,那叩首而來的女子,不是“玉羅剎”白小衣是誰?
唐吾彥湊在唐武剛耳邊,輕聲問道:“爹,你是如何令得這個女魔頭臣服?”
唐武剛的眼中,怨氣升騰,臉上露出幾分陰鷙之色:“我教人告訴她,她若是不按我說的做,我就將唐忌和的屍首挫骨揚灰!當年我與唐忌和一起追求她,她嫌棄我是個鰥夫,無權無勢無名,就選擇與唐忌和比翼雙飛。好麼,我當初既然有法子害死唐忌和,我就預料到她有朝一日會來報復。”
唐武剛的話聽在唐吾彥耳中,只覺得背上一陣發涼,再也不敢多問半句。
白玉石臺階,沁骨冰涼,寒意直直透入心中,白小衣卻已經麻木。自從她決意違背丈夫遺願,帶著女兒唐雲萼來唐門認祖歸宗之時,就已經預料到可能會遭受的恥辱。
唐忌和死在“觀音淚”下,觀音有淚,淚眾生苦,觀音淚是唐門最厲害的暗器。他臨死前,囑咐白小衣:“若是將來生個兒子,就取名叫‘雲鶚’,你一定要帶他回去認祖歸宗。。。。。。若是生個女兒,那就。。。。。。”他邊說著便搖搖頭,慢慢地閉上了幾乎呆滯的雙眼。
唐忌和的遺腹子,是個女兒。白小衣仍為她取名叫“雲萼”,花萼的萼,仍帶著她來唐門認祖歸宗。她不希望一個私生女的身份,毀掉女兒的一生。而唐武剛害死她丈夫嫁禍給她,她也要報仇雪恨。
白小衣的白衣羅裙,被膝上滲出的鮮血染成殷紅,入目是一片悲豔之色。唐雲萼絕美的面容之上,滿是悽然,雙眸盈盈,幾乎要流出淚來。
就在白小衣匍匐叩首到第九十七層臺階之時,她的美目中,陡然生出一重寒意,像是蒙了一層冰霜一般不真實。而此時此刻,唐武剛也正在詢問他的兒子:“若是你得不到一樣東西,你會怎麼做?”
唐吾彥有些茫然的搖搖頭,正無言以對,唐武剛已經用有些淒厲的語調說道:“我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被別人奪走,我會毀掉她!”說完。他手中寒光一抖,一顆晶瑩剔透圓潤的珠子向著白小衣飛去。
這就是傳說中的觀音淚,觀音有淚,淚中生苦。當初,唐忌和就是死在觀音淚下,如今,白小衣也要死於觀音淚。因為觀音淚是唐門最厲害的暗器,從數百年前代代相傳到如今,只剩下三顆。普天之下,沒有人能避得開觀音淚。
幾乎在同時,白小衣手中的飛刀,也飛向了唐武剛的咽喉。這麼多年來,她帶著女兒躲在山谷之中,日夜苦練飛刀,為的就是這一日。
白小衣原本有些黯淡的臉色,在一瞬間變的蒼白如紙,她中了觀音淚。而唐武剛的咽喉,也在剎那間飛花亂濺,他也沒能躲過白小衣的飛刀。
“殺。。。。。。”唐武剛的眼珠,暴凸出來,他指著白小衣母女,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一個“殺”字。
“爹!”唐吾彥抱著唐武剛大聲叫道。雖說唐武剛的陰毒,讓他一時之間有些不能接受。但這麼多年的父子親情,眼睜睜看著父親血流如注,慢慢在自己懷中僵死去,卻無能為力,那種痛苦讓他一時間有些發狂。
“給我將她們碎屍萬段!”唐吾彥狂亂喊道。立刻就有唐門弟子,圍上前去,把白小衣母女團團圍在中間。
“娘,你莫要不管萼兒。。。。。。”唐雲萼撲倒在白小衣身上,望著她漸漸變得灰敗的臉龐,觸到她冰涼如許的雙手,一時間淚如雨下。
唐門弟子,原是忌憚白小衣的武功,如今見她奄奄一息,都放心大半,紛紛湧上前來。眼見白小衣母女危在旦夕———
忽然,有個冷漠的聲音淡淡說道:“你們不能殺她們。”那聲音猶如千年未化的寒冰,不帶絲毫感情,聽在耳中,讓人寒意陡升。
那聲音是從白玉大殿的頂上傳來的。眾人紛紛抬眼看去,只見房頂之上,有一個青衣長衫的男子,抱劍而立。那男子不過二十餘歲,他面無表情,眉眼疏離淡漠,看不出痴嗔喜怒。誰也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卻覺得他彷彿並不是一個活人,只是一座千古沒有化開的冰雕。
他身上自有一種冷峻的氣息,壓迫地人不敢與他對視。唐門弟子正猶豫間,只覺青影一閃,他已然從房頂上飛身而下,躍入唐門弟子的包圍圈中,站在唐雲萼身邊。
“你是誰?你要做什麼?”唐吾彥眼見著父親的鮮血沾染了自己滿身滿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