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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喝道:“不必說了。”
他騰地轉身,一動不動地盯著外面,甕聲甕氣地說道:“捨不得你那夫主?”
聲音中含著濃濃的不滿和氣惱。
馮宛道:“不是。”她的聲音輕細溫柔,“妾,不敢……”她垂著雙眸,喃喃說道:“妾一弱質女流,若是就此跟了郎君,如何面對眾位公主殿下?”
她的話不重,可衛子揚是聰明人。他知道馮宛指的是四公主五殿下,以及那些對他有著想法的權貴。
幾乎是恍然間,他想到了,以那些人的權勢地位,甚至不需要理由,便可以置眼前這婦人於死地!他是不能,至少現在還不能帶她走!
他絕美的臉瞬時一青,轉眼,他揮了摔手,悶悶地說道:“出去吧。”
“是。”
馮宛福了福,緩緩向後退去。
當她退到門坎處時,衛子楊低沉的聲音傳來,“總有一日,這些人不足懼!”
馮宛躬身應道:“是。”她微笑道:“不過是一些泥塑土偶。”
聽到她的評價,衛子楊哈哈一笑,他挑著眉,血色媚眼目送著馮宛緩緩離去。望著那雍容佼然的背影,不知不覺中,衛子楊的眼中盛滿微笑。
坐上馬車時,馮宛掏出手帕,輕輕在額頭上按了按:因前世的印象太過深刻,下意識裡,她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衛子楊對自己生出半點不滿的。剛才他在自己拒絕時,已是惱了的,現在他不再惱怒,這對馮宛來說,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放鬆的事。
令馭夫趕到西郊周府,曾老叔正好在,略略問了問,知道糧草馬車已經購置回來後,馮宛放心了。
馬車駛回了趙府。
來到趙府外,馮宛掀開牟簾,怔怔地看著趙府的大門。
這地方,她生活得太久太久了,久得她都已習慣,久得讓她想到一句話,“身在鮑魚之肆,久聞而不知其臭。”
想到這裡,馮宛暗歎一聲。
馬車駛入了趙府。
緩步走下馬車的馮宛,一眼便對上眾婢妾好奇的目光:有這個節骨眼上,馮宛居然頂著風去了衛府。
瞟了她們一眼,馮宛緩緩走近。
也許是她的風姿太雍容,表情太自在,當她經過嫵娘時,她聽到一個壓低的尖細聲音,“背夫行那事,還這般神定氣閒著……”
聲音若有若無,不是仔細聽還聽不見呢。
馮宛不想在這事上與她爭持,畢竟只要開口,怎麼說都是醜事,便理也不理地回到自已房中。
馮宛跨入了自己房中,房門一關,她便冷冷笑道:是啊,我就是神定氣閒,別說現在與衛子楊沒有什麼,便是與他真有了什麼,我也會這般神定氣閒!
……前一世,她曾以賢妻的最高標準來要求自己,可她得到了什麼?這一世,她放不開那是被本性所拘,可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事,她是絕對不會自責的!趙俊,他不值得她自貴!
馮宛回到房中,依舊練了一會字,讀了一會書。
這個時代,書藉實在太珍貴太珍貴了,縱使馮宛把自己能看到的每一本書中的每一個字,都嚼爛了讀,讀爛了嚼,也總覺得不夠,遠遠不夠。
就在馮宛輕細溫柔的讀書聲靜靜響起時,一陣瓣步聲傳來,弗兒喚道:“夫人?”
馮宛恩了一聲。
外面卻是一陣沉默。
好一會,弗兒低著頭慢慢走來,走到她面前,弗兒朝著她重重磕了一個頭,泣不成聲地說道:“夫人,我母親她,過逝了。”
相對於弗兒的悲傷,馮宛的聲音是同情憐憫中,帶著淡漠,她嘆了一聲,道:“可憐的弗兒,死者已逝,你當節哀才是。”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弗兒便是啕啕大哭起來。
她伏在馮宛面前,這般扯著嗓子放聲大哭,竟似是被馮宛一句話激起了所有的悲傷愁苦。
她哭得這般響亮,這般聲嘶力竭,這是一種把馮宛當成了最近的人,那種放無防備,毫無掩飾的真傷心。
聽著弗兒的哇哇大哭聲,馮宛眨了眨眼,有點呆了。
說真的,她還真不明白,自己倒底是哪一點讓弗兒這麼認真,這麼放肆的相信了?
尋思了一陣後,馮宛的眼前,恍惚間出現了她過逝多年的母親,母親那時已然病重,她握著她的手,不放心地說道:“宛兒,你雖然看起來聰明,奈何心太善。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宛兒你也是一樣啊……”
直過了良久,直聽到弗兒的哽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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