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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卻是一隻通體雪白的白瓷酒杯。愕然抬頭,正有一人斜倚在窗邊,髮絲隨意,動作懶散,望過來的一雙鳳眼上挑,平素常含的煞氣盡數斂去,只染上幾分似笑非笑道:
“貓大人一個人走不累麼?上來喝杯酒暖暖腹吧!”
卻正是已有段時日未見的白玉堂。
“白兄相請,怎能不去?”
展昭緩緩頓足,仰視的面上乍現三月春風。心中難免驚喜:這人回來好早!當下想也不想的信步入樓,轉眼已到白玉堂所在的那個雅室。
掀簾入內時,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屋中火盆溫暖,而是帶著些清冽的酒氣。只一眼展昭就看清楚屋中情況:除了那桌邊帶笑相望的人外,桌上竟擺著兩隻酒杯,還有明顯的旁人留過的痕跡,不由愣了下,鬆手入內,道:
“邀了旁人?還是哪位哥哥一起來了?”
白玉堂笑道:“哥哥們要忙著置辦年貨,哪有時間來?方才——是個怪人。”
“怪人?”屋中放了兩個炭火盆,實在有些太熱,無怪白玉堂會在冬日開了窗子。展昭將身上厚衣除下,掛在一旁,徑自坐在白玉堂對面。還未等坐穩,對面已有一杯濃酒送到面前。
“那個無關緊要——先喝了!穿這麼少在街上走,去去寒氣再說其他!”
展昭依言接過,也不推拒,一口飲盡了,將方才白玉堂投擲下去的杯子擺上桌面,才道:“怎回來這麼早?
白玉堂見他喝盡,頓時笑道:“知道你一個人待著無聊,早些回來熱鬧些,再說——”忽然便傾身靠近幾分,一雙鳳眼直鎖住對面星眸,“爺家的貓一個人在外面,不放心回來看看不成嗎?”
“好好坐著!”展昭推他一把,見那人順勢坐回,才道,“這麼早回來,江寧婆婆肯放?”
“五爺要走,誰又攔得住!”白玉堂伸手摸摸鼻子,本是很傲氣的話卻說的有那麼點底氣不足。展昭一轉念就知道這人定是丟了其他偷跑回來,不由又好氣又好笑,最後只說了句:“不怕婆婆把你抓回去?”
白玉堂只是伸手給兩人滿上,聞他此問忽然抬眼,“要抓便是兩個罷!貓兒,不如你今年去陷空島如何?”說這句話的時候,白玉堂眼底閃過某種堅定的光芒。只可惜展昭因為低了下頭,沒有見到。
“啊?”接過酒杯,展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白玉堂說的是什麼意思,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我是說——過年我們回去。娘讓我和你一起回陷空島——貓兒,我想讓那裡變成你的家,真正的家。”
這話說到這裡可謂再清楚不過了。展昭反應過來,手上卻是一抖:
“你和婆婆說了?!”
……
【注一:文中所引詩詞為杜甫的《小至》,全詩為:“天時人事日相催,冬至陽生春又來。刺繡五紋添弱線,吹葭六管動飛灰。岸容待臘將舒柳,山意衝寒欲放梅。雲物不殊鄉國異,教兒且覆掌中杯。”後一首應該就不用解釋了吧?
注二:北宋時,民間已經出現了用捲紙裹著火藥的燃放物,還有單響和雙響的區別,改名“爆仗”,後又改為“鞭炮”。】
之九
比起開封眾人,白玉堂這段時間卻是再清閒不過。無論是金華還是陷空島都不用他去忙碌,況且比起那些,開封府明顯要有意思得多——至少最近,他就遇上了個很有意思的傢伙。
早在離開開封回陷空島之前,白玉堂就曾遇上過這個人。說起來倒也算箇舊識,正是前些時日裡那和棲鳳樓的老闆娘姬子媚有些糾葛的書生。
那日他在飛星樓獨自喝酒,恰遇上這書生前來。酒店這天的生意出奇好,眼見四周漸漸坐滿,但仍有客來,便有小二上前詢問人多客滿,可否遷就一下湊個桌。
白玉堂向來獨行慣了,怎麼可能輕易應承下有個陌生人坐在旁邊?正欲發作,目光轉處卻發現那人有些面善。再看之下,赫然便是前些日子見過的。想起當初見到那人的光景,當下靈機一動,忙在一聲呵斥脫口而出之前生生改了詞,只道了句:“無妨”便任由那人坐到旁邊。
白玉堂自有他的考量。他原想著那青年既然認識姬子媚,那麼很可能與十六刺那個組織有所糾纏。因此乾脆趁著這個機會細細打量來人。而對方卻也自來熟般刻意與他結交,一來二去,兩人倒是面上聊得頗為投機。
後來時間轉瞬,白玉堂本來想將此事告知展昭,誰知江寧女來到開封,二話不說便帶了他回陷空島。白玉堂一來走得匆忙,二來也不覺得這件事情很緊急,也就沒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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