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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會像傅陽那般的深厚。所以,不同於當年的傅陽,瞿白即便知道是誰讓自己失去了整個家族,卻根本無法恨他。相反,傅陽獨獨留下他的行為,讓他誤以為自己對於傅陽來說是不同的,對此,他甚至覺得甜蜜。
所以,當傅陽一字一字告訴他,自己留下他的性命不過是為了折磨他時,瞿白的世界坍塌了。從前,傅陽就是他的整個世界,如今,傅陽仍是他的整個世界,只不過他的世界裡,一切都染上了滅頂的恨意。
瞿白恨傅陽。但他沒有說出來。
相反的,瞿白一如既往地依賴著傅陽,遭到冷嘲熱諷也裝作渾然不覺,他努力地體貼傅陽,照顧傅陽,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獻給傅陽。
或許,傅陽被打動了,也或許他早已動心而不自知。
當瞿白把尖刀送進傅陽的心口時,傅陽的手正在他頰邊徘徊不去。
愛篤之時,才知恨濃。
傅陽死後,瞿白也幾近崩潰。
在接下來的數年內,瞿白廣求名師學習制琴的手藝,終於做成一隻獨一無二的琴,取名枯木。
情枯空餘恨,槁木何成音。
究竟是愛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些,不足外人道矣。
見我沉默許久,赫連宥伸手撩動琴絃:“總歸是旁人的故事,郡主何必如此傷懷。”
“陛下說的是,容月失儀。”我福了福身。
“郡主,既然已有良琴在此,你說過的話也該兌現了吧。”赫連宥笑道。
雖說不滿於赫連宥的算計,我卻還是想要觸碰枯木琴,用手指,用心去感受那隔著時空的愛恨。
我奏的,便是一首遺曲——離恨。
枯木的琴音比之溫弦要悲慼許多,琴絃微微顫動,如在低泣一般,讓人心痛。我似乎可以感受到,很多年前,那人是懷著怎樣的愛恨製作這隻琴。
什麼是愛,什麼是恨,在這樣的時候,似乎也不必分清了。
奏罷,我撫住琴絃,琴身溫潤的觸感讓我覺得有些刺痛。
“時辰不早了,郡主回去歇息吧,孤去萱妃那裡坐坐。”赫連宥突然起身,下了逐客令。
我有些不理解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卻還是樂於早早回去的。將琴小心地放回琴盒,我向赫連宥福了福身便離開了勤政殿。
枯木的悲慼之聲猶在耳邊。
回到浮湘園時,蘭漱正等在院子裡,見我回來了,忙迎上來道:“郡主,萱妃娘娘著人送了些禮物來,說是一直沒有機會見郡主,很是遺憾,先送些小東西來熟絡一下,改日親自登門。”
萱妃派人送東西給我?有意思,我不過是個別國的郡主,如今的身份更是猶如質子,她何必討好我?
我隨著蘭漱進了屋,看到萱妃派人送來的東西。
和我料想的完全不同。我以為她會送來些首飾胭脂之類的東西,卻不料她送來了一方上好的硯臺,和一塊質地極佳的墨。
如此看來,萱妃的確不是俗人,至少,她很懂得投其所好。
“這些東西……好生收著吧,這會兒皇上正在萱妃娘娘宮裡,我不便前去還禮,改日再說吧。對了,萱妃娘娘她……可有什麼特別的喜好?”我問蘭漱。
第三一六章 古琴
紅妝初試弄東風 第三一七章 殺伐
“萱妃娘娘她……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不過,萱妃娘娘信佛,喜歡翻閱經卷,收集大師開過光的物件重華歸。”蘭漱想了想,回答道。
“我知道了,跟綠俏鸝音說一聲,可以傳膳了。”萱妃信佛?我倒是想到了一樣不錯的東西作為回禮。
第二日一早,我趕到萱妃的芳若閣等候赫連宥,和楚美人不同,門開後,一位衣冠整齊的溫婉女子正站在赫連宥身側,望向赫連宥的神情滿是依戀。
我向二人福了福身,不等自保名姓,萱妃已明白了我的身份,笑著上前向我還禮。我想了想,開口對赫連宥道:“陛下可否先行一步?容月隨後便到。”
赫連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萱妃,點點頭離開了。
“容月見過萱妃娘娘”,赫連宥走後,我又正式的向萱妃見禮,忙扶起我,她笑著道:“早就聽說大炎的容月郡主美貌絕世,今日得見,傳言果然非虛!”
“娘娘謬讚了,娘娘才是國色天香。”萱妃容貌是很美的,但不同於妖冶俗豔的美,她的美讓人很舒服,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我直覺的很喜歡她。
“娘娘昨日派人送去的東西,容月很是喜歡,娘娘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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