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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丁典哭了良久,這才慢慢站直身子,伸手揭開素幃,幃後赫然是一具棺木。他雙手緊緊抱住棺木,將臉帖著棺蓋,抽抽噎噎地道:“霜華,霜華,你為什麼這樣忍心?你去之前,怎麼不叫我來再見你一面?”
狄雲忽聽得腳步聲響,門外有幾人來到,忙道:“大哥,有人來啦。”
丁典用嘴唇去親那棺材,對有人來到,全沒放在心上。
只見火光明亮,兩個人高舉火把,走了進來,喝道:“是誰在這裡吵鬧?”那兩人之後是四十五六歲的中年漢子,衣飾華貴,一臉精悍之色,他向狄雲瞧了一眼,問道:“你是誰?到這裡幹什麼?”狄雲滿腔憤激,反問道:“你又是誰?到這裡幹什麼?”手執火把的一人喝道:“小賊,這位是荊州府凌大人,你好在膽子,半夜三更到這裡來,想造反嗎?快跪下!”狄雲冷笑一聲,渾不理會。
丁典擦乾了眼淚,問道:“霜華是哪一天去世的?生什麼病?”語音竟十分平靜。
凌知府向他看了一眼,說道:“啊,我道是誰,原來是丁大俠。小女不幸逝世,有勞弔唁,存歿同感。小女去世已五天了,大夫也說不上是什麼病症,只說是鬱積難消。”
丁典恨恨地道:“這可遂了你的心願。”凌知府嘆道:“丁大俠,你可忒也固執了,倘若早早說了出來,小女固然不會給你害死,我和你更成了翁婿,那是何等的美事。”
丁典大聲說:“你說霜華是我害死的?不是你害死她的?”說著向凌知府走上一步,眼中兇光暴長。
凌知府卻十分鎮定,搖頭道:“事已如此,還說什麼?霜華啊,霜華,你九泉之下,定是怪爸爸不體諒你了。”慢慢走到靈位之前,左手扶桌,右手拭淚。
丁典森然道:“倘若我今日殺了你,霜華在天之靈定然恨我。淩退思,瞧在你女兒的份上,你折磨了我這七年,咱們一筆勾銷。今後你再惹上我,可休怪姓丁的無情。狄兄弟,走吧。”凌知府長嘆一聲,道:“丁大俠,咱們落到今日的結果,你說有什麼好處?”丁典道:“你清夜撫心自問,也有點慚愧麼?你只貪圖那什麼‘連城訣’,寧可害死自己女兒。”
凌知府道:“丁大俠,你不忙走,還是將那劍訣說了出來,我便給解藥於你,免得枉自送了性命。”
丁典一驚,道:“什麼解藥?”便在此時,只覺臉頰、嘴唇、手掌各處忽有輕微的麻痺之感,同時又聞到了一陣淡淡的花香,這花香,這花香……他又驚又怒,身子搖晃。
凌知府道:“我生怕有不肖之徒,開棺辱我女兒的清白遺體,因此……”
丁典登時省悟,怒道:“你在棺木上塗了毒藥?淩退思,你好惡毒!”縱身而起,發掌便向他擊去。不料那毒藥當真厲害,剎時間消功蝕骨,神照功竟已使不出來。
凌知府淩退思側身閃避,身手甚是敏捷,門外又搶進四名漢子,執刀持劍,同時向丁典攻去。丁典飛起左足,向左首一人的手腕踢去,本來這一腳方位去得十分巧妙,那人手中的單刀非給踢下不可。豈知他腳到中途,突然間勁力消失,竟然停滯不前,原來毒性已傳到腳上。那人翻轉刀背,拍的一聲,打在他腳骨之上。丁典腳骨碎裂,摔倒在地。
狄雲大驚,惶急中不及細想,縱身就向淩退思撲去,心想只有抓著他作為要脅,才能救得丁典。哪知淩退思左掌斜出,呼的一掌,擊在他胸口,手法勁力,均屬上乘。狄雲早就豁出了性命不要,不封不架,仍是撲上前去。淩退思這一掌明明擊中對方胸口,卻見狄雲毫不理會,他不知狄雲內穿“烏蠶衣”寶甲護身,還道他武功奇高,一驚之下,已被狄雲左手拿住了胸口“膻中穴”。
狄雲一襲得手,俯身便將丁典負在背上,左手仍是牢牢抓住淩退思胸前要穴。那四個漢子心有顧忌,只是喝罵,卻不敢上前。丁典喝道:“投去火把,吹熄蠟燭。”執火把的漢子不敢不從,靈堂中登時一團漆黑。
狄雲左手抓住淩退思前胸,右手負著丁典,快步搶出。丁典指點途徑,片刻間來到花園門邊,狄雲踢開板門,奮力在淩退思的膻中穴上猛擊一拳,負著丁典便逃了出去。黑暗中一腳高一腳低的狂衝急奔。
他苦修神照經兩年,雖說不上有甚麼重大成就,但內力也非同泛泛。他擊向淩退思的這一拳情急拚命,出力奇重,正好又擊中了對方胸口要穴。淩退思中拳後,悶哼一聲,往後便倒。他手下從人與武師驚惶之下,忙於相救,誰也顧不得來追趕丁狄二人了。
丁典手腳越來越麻木,神智卻仍清醒。他熟悉江陵城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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