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軀更是突然一陣顫抖,先前那種豪邁倨傲之氣,剎時間盡被驚駭怔愣所取代。
一塵道長目中精光爆射,沉聲道:“楊施主號稱‘風鈴魔劍’,請務必審視仔細,這兩柄小劍,可是施主當年仗以揚威肆虐的獨門暗器‘風鈴劍’?”
青衫文士雙眼盯注著那兩柄“風鈴劍”,臉上神色瞬息數變,木立如痴,對一塵道長的話,好似一字也沒有入耳。
一塵道長哼道:“風鈴劍天干為數,共計十柄,武林中無人不知,楊施主何妨將其他的取出來對證一下,是不是缺少了兩柄?”
話聲稍頓雙起,緊接著:“半月之前,霍大俠花甲大壽前一天,你曾經獨自出現在太原西大街‘一壺春’酒樓買醉,當時有一名叫花子在酒樓乞討。你還指定要他唱一段《數來寶》,尚未聆畢,又揮手不讓那叫花子再唱下去,事後你賞了那叫花子一錠銀塊,足重五兩有餘,這件事是真的嗎?”
“霍大俠遇害後第三天,有人在壽陽官道上看見你,那時,你乘坐一輛帶篷馬車,迤邐東行,車上還載著數只麻袋,發覺被人注視,立即放落車窗。有沒有這回事?”
“二十年前,霍大俠在大河南北初露頭角,有一次於甘涼道上跟你相遇,被你橫加戲謔,當時,霍大俠不敵,曾經誓言二十年後必尋你再作較量,就憑了這句一時氣憤之言,你竟然找上門去,夜人霍府,劍戳他父子,楊君達呀楊君達,你的手段t蛛免太狠了!”
一塵道長語如狂風驟雨,一口氣說到這裡,早已激動得唇青聲啞,鬚髮賁張。
話聲斂止,承天坪上頓時淪人一片死寂,幾十道憤怒激動的目光,一齊投注在“風鈴魔劍”楊君達身上,倒要看看他還有何辭狡辯。
好半晌,楊君達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徑自低頭凝視著手中兩柄小劍,地沒有一點聲息。
羅承武性如烈火,驀地一頓太極牌,大喝道:“姓楊的,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話說?”
這一聲斷喝,宛如平地響起一陣霹靂,楊君達突然一震,好似從夢中驚醒,霍地抬起頭來。
群雄目光所及,心頭都感到一種莫可名狀的震撼,原來那二十年前號稱武林一霸的楊君達,臉上竟滿是熱淚。
只見他緩緩仰面向天,又緩緩噓了一口氣,再低頭時,臉上淚光已隱,神態又恢復了平靜,隨手將兩柄“風鈴劍”遞給藍衣少年,輕聲道:“浩兒,收起來吧!”
藍衣少年雙手接過,當即敞開胸衣,但見他胸腹前掛著一排劍囊,囊分十格,劍卻僅只八支,兩柄“風鈴劍”插回囊中,不多不少,恰好湊足十柄。
少年眉峰一緊,頓時流露出驚駭之色,不覺低問道:“師父,這是怎麼一回事?”
楊君達嘴角牽動,悽然一笑,和藹地道:“沒什麼,東西本來就是咱們的。”
藍衣少年又道:“可是,師父——”
楊君達擺了擺手,道:“別問了,去把你的隨身衣物收拾一下,連銀兩一併帶來,還有,別忘了師父那柄木劍。”
藍衣少年眼中一亮,低聲道:“師父,咱們是準備……”
楊君達淡淡一笑,截口道:“別多問,快去吧!”
藍衣少年會意地躬身一禮,飛步奔進茅屋,不片刻,果然背了個小包裹,手中捧著一柄木製長劍,急包回到屋前。
楊君達注目問道:“東西都帶在身上了?”
藍衣少年道:“全在這兒”
楊君達微微頷首,說了—聲:“好!”揮手從少年掌中接過木劍。
那雖是一柄簡陋的木劍,但在一代劍魔楊君達手中,絕不遜於何神兵利刃,在場群雄都不覺心頭一緊,紛紛向後又退開數步。
揚君達屈指輕彈劍身,沈眉挑處,豪情復現,目注一塵道長說道:“道長適才所詢,楊某人現在可以坦然回答,不錯,二十年前,楊某人曾與太原霍宗堯稍有過節,那是事實,半月之前,楊某人也的確去過太原府!”
就在群雄驚擾震動之際,楊君達神情一肅,沉聲又道:“但是,這件事卻與小徒無關,他既不識霍宗堯為何許人,更沒有去過太原府。”
藍衣少年忽然低呼道:“師父——”
楊君達左手虛按,阻止愛徒插嘴,接著挑了挑雙眉,繼續說下去道:“常言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道長和在場諸俠,莫不皆是—代武林宗師,不知是否也願依江湖規矩,給楊某人一次公平機會?”
一塵道長問道:“楊施主所謂公平機會,究竟系何指?”
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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