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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如蘭的說道。
雲傾翻了個白眼,這人是缺乏存在感嗎?堂堂一朝天子居然拿這種事情炫耀!遂沒好氣的回道:“是,皇上您英明神武、舉世無雙,奴婢沒了您作仰仗,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
“你還處心積慮的想讓人殺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嗯?”南宮緬每當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向來用“我”自稱。
每當這時,雲傾對他的怕就會減少幾分。
見她不說話,南宮緬眉峰幾乎蹙成了一個“川”字,眼中有失望漸漸流出,就在他終於繃不住,鬆開她轉身的時候,雲傾卻伸手輕輕勾住了他的衣袖。
“做什麼?”那人鼓著腮,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再沒有平日朝堂之上翻雲覆雨的氣勢。
雲傾啞然,嘆息了一聲,緩緩開口:“那日……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回到了小時候,孃親去世了,爹娶了馮姨娘,我再不是唯一……”
聽她說著,南宮緬不由慢慢轉過身來,任由雲傾勾纏著他的衣袖,眉目戾氣減退,卻依舊沉鬱不堪。
雲傾朝著他靠近了些,繼續道:“那時候我恨死馮姨娘了,恨不得殺了她,因為在我的意識裡,認為是她的出現才害死了我娘,所以每一次我們相見都是劍拔弩張,我恨她,她也厭我……所以風家嫡女刁蠻任性的傳言大約就是從那時候起傳出去的,因為我不敬庶母。”
“你那時候也只有三四歲,如此行徑定是吃了不少苦頭。”
雲傾輕笑了笑,“爹真的很疼我,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曾為了馮姨娘罵過我一句,直到有一次……我將奶孃用來殺老鼠的砒霜偷偷放進馮姨娘的安胎藥裡……”
“果然最毒婦人心。”南宮緬不以為忤,反而笑道。
“卻不想被發現了,那一次爹爹狠狠地教訓了我,罰我跪在孃親牌位前,兩天兩夜。”
聞言,某人鳳眸一沉,聚滿了危險的氣息,“為了一個妾室居然讓你一個小孩子跪兩天……你這時候怎麼不反抗了?萬一將腿跪傷了怎麼辦?”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雲傾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心裡卻有一絲暖意升騰,口中卻佯裝不高興的說道:“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
“……”
“那兩天我是真吃了大虧,沒吃沒喝,也沒有人幫我……第一次我知道了什麼叫無助,原來我並不是真的強大,不過是靠著爹爹的縱容,一旦失去,我就只能任人魚肉。”雲傾一面說,一面撒嬌般的靠在南宮緬身上,她忽然發現,眼前之人是個順毛驢,你不能逆著毛摸,只要順著很容易便讓他風平浪靜下來,“所以我從那時候開始就決定要變強大……強大到沒有爹爹撐腰也不怕馮姨娘,到那時候我一定要替孃親報仇!”
聽到這裡,南宮緬似乎隱約知道了雲傾想表達的意思,“後來呢?”
“後來,我遇到了先生,便偷偷跟著先生學武、學奇門遁甲、學……學一切可以學的東西,只是隨著歲月流逝,我長大了,漸漸地雖然我依然討厭馮姨娘,卻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即便沒有她,爹爹也會娶另外的女人,孃親去世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總會有一個女人來取代她,如果要怪,只能怪爹爹用情不專……”
“可是他是你爹,你怪不起來。”南宮緬面無表情的接了一句,鳳眸清亮卻是已沒有了陰雲。
“一個人無知的時候所認知的東西,和她經歷的事情多了,逐漸成熟後,是不一樣的,或許主觀上的喜惡不會變,但是處理方式卻不一樣。”雲傾抬頭看著南宮緬的眼睛,鄭重的說道,“我看到暉兒的時候,我承認我有些不忍心,甚至覺得你做了一件壞事情……”
明顯聽見南宮緬呼吸變重,身上的肌肉也開始僵硬,雲傾使勁搖了搖他的胳膊,“不許發怒……畢竟你確實害他失去父母,失去童真,當然自古江山易主君臨天下沒有不流血的,就像你說的,正義與邪惡都是用鮮血來鋪就的,只是稚子無辜……他不是隱太子……而且太后對他也並不好,不會成為你的威脅,而我那樣說,只是想到了自己……我相信隨著暉兒逐漸長大,有些東西會豁然開朗的,他會發現這世界上有許多遠比仇恨更值得追求的東西。”
“如果很多年前有人這般對我說,你猜我還會不會走同樣的路?”南宮緬沉吟了一會問道。
“會。”雲傾堅定的說道,“暉兒比你幸運……因為你若不如此,今日恐怕也不能站在這裡和我說話了。”
“傾兒,如果有一天,天下所有人都在指責我,都要向我討債,要怎麼辦呢?”南宮緬苦笑,“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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