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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人敢去拿那個小啞巴。我們只好自己動手,倒尚未抓到。”
華知縣跺腳道:“果然惹上了他!這個人很麻煩的。他走的那年我剛到縣裡,見他不給面子,要辦他,全縣竟然沒一個衙役皂隸敢動他,看著他揚長而去。周典史早跟本縣說過,此人是山陽縣一霸,又臭又硬。這麼多年,他既不給我添亂,本縣也就當不知道這個人。但眼下,真有些棘手了。”
沈老爺道:“這個長腳不足為患。我們商會請了一位滄州的通臂拳郝師父,武藝高強,前歲在泰山設了一年的擂,不曾遇到對手。一杆棍使開來,二十多條漢子近不了身……”
這時淮安王府的高師爺不慌不忙地說道:“我還道華大人擔心的是那些無知百姓,要防民之口。如果只是這一個人,有甚麼打緊。沈老爺他們固然已有了位郝師父,王爺更是新近延攬了一位武術高手,可供大人差遣。此人武藝之高,世所罕見,大人不必憂慮。”
程老爺這時怯生生地道:“至於那個主犯……被拿住後自然免不了我家莊客一頓打……這賤賊卻不經打,兩個時辰前斷氣了……”
華知縣皺眉,卻也無法,嘆道:“人既已打死,也好。反正此賊民憤極大。我也不追究你們動私刑了。”
沈老爺湊進一步,低聲道:“還有更驚人的事。”他回手一招,四名家人便拖著鍾繼儒的屍體進來。
“這個外號叫‘夜叉’的惡賊,被小人的莊客打死之前,自稱姓鍾名繼儒,乃是反賊鍾漢儒的兒子。”
華知縣渾身一震,霍地抬起頭來。
第九章 英雄歸來
“賤民”。
聽到弟弟嘴裡說出這麼一個詞來形容住在堤上包括吳戈在內的人們,荻小姐實在是驚呆了。
芸少爺搖頭嘆息:“這幫賤民反倒是幫了華大人一個大忙。這下子什麼功夫都不用做了,不用縣衙出面,光是商會的人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他們攆走。如果還不識相,刀槍之下,由得他們不滾?”
荻小姐隱隱感覺到,餘家渡會被弟弟這類有澄清天下之志的人毀掉,或者吳戈這樣的人也有份?反正她心中靜謐祥和的故鄉,已永遠離自己而去了。至於吳戈,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也比自己想象的要遠得多。
暴雨將至。這已不僅僅是貧富貴賤之分了。
商會糾集來的三百餘漢子們打起了縣裡商會武館“忠孝義烈,保家安民”的繡金旗,一個個龍精虎猛,摩拳擦掌。他們身後,看熱鬧的圍了千餘人,跟了浩浩蕩蕩的一路。
漢子們跟著高大威武的郝教頭,心情激盪,無比興奮。他們滿腔義憤,也覺得自己天大的抱負,這次終於可以一展身手了。這些可惡的賤民,把好好一個餘家渡搞得烏七八糟,早該把他們攆走了。何況,天啊,就是住在這麼一個狗窩一樣的地方的小崽子,竟然把程家的閨女……這些鄉下人,竟敢冒犯我們……這些賤民豈止該打,簡直是該死了!
這樣的爛棚子,就幾根樁子一排籬笆,拆起來真是牛刀殺雞了,毫不費力、摧枯拉朽、一蹴而就,八卦步、金剛拳、伏魔杵、如來掌全用不著,真是有幾分遺憾……這破鍋爛缸,當然是砸了;當然是雞飛蛋打,蛋打了就打了,小雞,嗯,今晚可以下酒了……什麼,這也算是牆?這也能算是床?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啊,都砸了……
還有人敢來攔?這種不是人住的地方還有人捨不得?不怕老子打你?真不怕?那好,給老子打。
真是賤民。青壯的賤民被打了。還有老人,打還是不打?還有孩子……***真不怕死,為什麼不打?照打。有人流血了。那是活該。他們不讓開,就都打。
血,激起了這些“好漢”們心裡潛伏著的破壞慾;而在過去,這種摧毀一切的能力實在是被低估了。他們漸漸雙眼變得通紅,他們在替天行道,是正義的化身,他們都為自己的力量和勇敢感到驕傲。這些賤民,去死吧。
郝教頭卻一直很冷靜。他是一位很細心的老師。小三,你剛才踢那白髮漢的一腳,出腳浮了。出腳不是不可以高踢,前提是要扎得好馬,下盤功夫是要練它個幾寒幾暑的……馮小舍,你出拳發力不好,力不能聚於一線,拳握不緊,自己的手也震痛了吧,呵呵……居然又有一個不識相的來了。其他的人跑了,這個倒來送死。好,麻四,對手比較高大,力量可能比你好,對,攻下盤,撩陰腳不必客氣……
郝教頭的話一下子噎住了。麻四小三馮小舍他們一轉眼,全躺下了。這個瘦高的漢子,破衣爛衫的鄉下苦力一下子就打倒了自己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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