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知形勢卻急轉直下。吳戈轉身之間,不待那斷下的半尺刀頭落地,手中斷刀輕輕巧巧一挑,那截斷刃“嗡”地一聲就直射向謝如松面門。
謝如松的武藝是用於戰陣之上的,這種變化實在出乎意料。但他的反應也是奇快,立刻身體後仰,一招老君摔杯,那截斷刃嗖地從鼻尖飛過;同時反客為主,飛腿踹向吳戈。但吳戈已是好整以暇,也是踢出一腿,他的腿長,竟然後發先至,先蹬在了謝如松支撐腿一邊的胯上。謝如松的身體被踢得向後直飛而去,這一刻他卻猛喝道:“著!”
那七星劈風刀再次脫手而出。寶刀捲起一個雪輪,像秋月,更像流星,迅猛無匹地砸向吳戈。
兩丈開外的吳戈不躲不閃,雙眼死死盯住那席捲而來的刀鋒。
在他的眼瞳裡,這柄飛轉的寶刀似乎慢了下來,他清楚地看到寶刀的每一次旋轉,慢得竟如一枚在風中飄來的羽毛。
就在寶刀飛到之際,他身體一側,右手輕輕伸出。伸進了那飛旋的雪輪之中。
只聽噗地一聲柔響。那雪輪消失了。
七星寶刀被吳戈牢牢地攥在手中。
謝如松正要站起,才發覺胯上一陣透骨的劇痛。就在這一瞬,七星寶刀已經揮到了他的面前。謝如松眼一閉,心中卻是一涼。
只聽噹的一聲,那刀沒有砍下。一支短纓如雪的綠沉槍架開了來刀。是傅仇。
然而吳戈這一刀,卻只是用刀背砍來的。
傅仇的長槍一出,接著的招數就連綿不絕,勢如狂風奔雷,又如霹靂蛟龍,一口氣把三十六式家傳的九天寒雨一招招刺了出去。此前他一直沒有敢跟吳戈正面交手,這一次終於把家傳的槍法淋漓盡致地使了出來。
可是吳戈面對長槍,卻一步不退。他手揮七星寶刀,仍然像他在碼頭上賣藝耍飛刀一般從容。他的刀在身前舞成了一面銀色的屏風,傅仇的槍就是刺不進去。無論長槍從哪個方位刺來,對手的刀卻總是無所不在地出現,將槍封出門外。傅仇完全沒有料到對手竟然如此熟悉自己的每一記絕招。他一咬牙,進手一招寸手槍奪命鑽風刺,直奔吳戈心口。
吳戈的刀立刻出現了。傅仇看到對手的刀貼上了槍尖,沿著槍尖一壓,雪白的槍纓被割得在空中飄散飛舞,如同一團雪霧,遮住了自己的視線。
然後他就看見,吳戈的刀從這團雪霧中突圍而出,沿著自己槍桿滑了過來。他右手五指一麻,長槍哐啷一聲脫了手。
他以為自己的手指一定已經沒有了,卻看到只是一片青瘀。吳戈的刀在最後一瞬翻了過來,仍只是用的刀背。
“你為什麼用刀背?你為什麼不殺我?”他嘶聲吼道。
吳戈沉著臉道:“天地之大德曰生。我相信寬恕的力量。”
忽聽得謝如松大吼一聲:“小傅讓開!”
傅仇心中一動,一閃跳開。卻見謝如鬆手持一杆火銃,正對著吳戈,那火銃的火繩已燃到了盡頭。
只聽“砰”的轟天價一聲巨響。吳戈暗叫不好,向一側猛地撲開。
火光一閃,煙霧之中,一片慘叫之聲。吳戈身後至少三四人被霰彈所傷,好在距離已遠,無一致命,但哀號聲卻此起彼伏。一股燒焦了皮肉的糊味瀰漫開來。
而吳戈也摔倒在地。他側身閃躲得極快,又用七星寶刀擋了一下,右肩和上臂仍被火銃射出的鐵砂打傷,一大片皮肉被炸得血肉模糊。七星寶刀也被燻得焦黑。
這一下傷得不輕,他在嗆鼻的煙霧之中,一個滾翻,滾到牆角,扶著一大堆油布蓋著的貨物,掙扎著用七星刀拄著站了起來。
謝如松從身邊的親兵手中又換了一杆銃,晃著火摺子,對準了吳戈。
這時候,何二小姐驚呼了起來:“不!”
荻小姐覺得心口一熱,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她甚至沒有何小姐的勇氣。她渾身都在抖,卻又沒有半點氣力。她想邁出一步,自己的腳卻再也挪不動。她想站出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如鬆緩緩地向吳戈走近一步,他還有些忌憚吳戈手中的七星刀。
吳戈呻吟了一聲,手伸到懷裡,也取出了一個火摺子。
謝如松沒有多想,點著了火繩。
吳戈忽然將他扶著的那堆貨物上的油布掀開,只見下面是七八個木箱。眾人不解地看著他。
傅仇忽然明白過來,他聞到了刺鼻的火藥味:這是鍾漢儒用來炸堤的火藥!
吳戈的火摺子就舉在一線引出來的火藥旁邊。
謝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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