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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夫人站在半開的門外,往裡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身著白色衣裳的女子,仰面看著謝君瑞,柔柔細細的臉像瓷胎似的,若換個地方看見了,謝老夫人說不定也要贊聲真是個溫婉可人的女子。只是現在,謝君瑞還在新婚之時,就和個小丫頭不清不白,要是有一星半點落到了顧雁歌耳裡,整個謝家都得為了這個丫頭陪葬。
謝老夫人思量到這些,讓丫頭推開門,壓著怒火站在門口不言語地瞪著二人,謝君瑞和江杏雨一見謝老夫人來了,連忙站起身來,江杏雨則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在一旁,好不惹人疼惜。
“娘,您請坐……”謝君瑞見了謝老夫人,也自知這樣的場景有些不合適,慌忙地上前拉了謝老夫人坐下,自己則侍候在一邊,陪著大大的笑臉。
謝老夫人坐下後冷哼一聲,滿意地看著謝君瑞和江杏雨齊齊瑟瑟地縮了脖子,這才衝著謝君瑞沉沉地道:“你久讀聖賢書,都讀到哪兒去了,聖賢書教你大白天的,在屋裡和個丫頭卿卿我我,聖賢書教你不顧謫妻在病中,在這聽個丫頭的溫詞軟曲……”
謝老夫人這番話,謝君瑞聽了沒怎麼著,倒是江杏雨連忙跪在謝老夫人面前,抬起微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謝老夫人,急急地道:“老夫人,您聽我說,不關爺的事兒……”
江杏雨的話還沒說完,謝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頭碧娥就一巴掌扇了上去,謝君瑞看著江杏雨臉上的巴掌印子,心疼得不行,大喊一聲:“娘,您打杏雨做什麼……”
謝老夫人卻不理會謝君瑞,滿意地看了碧娥一眼,又看著江杏雨不輕不重地道:“在主子面前,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在主子面前,什麼時候也能你你我我的了,真是欠管教。君瑞,你房裡挑什麼人,為娘向來是不過問的,只是這丫頭還少學了些規矩,碧娥你把這丫頭帶到我屋裡去,好好教些規矩。”
碧娥應了一聲,謝君瑞卻急了,攔在江杏雨面前,不許丫頭們接受江杏雨:“娘,杏雨是我房裡用慣了的人,你這把她帶走了,哪還找這麼合適的人來侍候。”
謝老夫人冷哼一聲:“府裡丫頭百餘計,還怕沒有合適的丫頭,你要實在看不上府裡的丫頭,明兒個我就請郡主上宮裡給你求兩個拔尖兒的來。”
江杏雨一聽,繞開謝君瑞撲到謝老夫人面前,含著淚無比委屈地道:“老夫人,奴婢去,為能更好的侍候爺,奴婢去,奴婢好好學規矩……”
謝老夫人含笑看著正發急地謝君瑞道:“你也不用急,調教好了自然再還給你,你看這丫頭自己都說了去,你難道還攔著她不成。”
謝君瑞還待說些什麼,謝老夫人卻揮手讓丫頭們都下去,整個屋裡只剩下了母子二人,謝老夫人招來謝君瑞坐下道:“你是不是瞧上那丫頭了?”
謝君瑞這時倒扭怩了起來,遮遮掩掩地看著謝老夫人,見謝老夫人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大著膽子道:“娘,兒子也不瞞你,兒子是挺可心那丫頭的。”
“混帳,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越是可心的人,越不能往身邊放,你這些年在候府裡是白待了,半些兒人情事故都不通。”謝老夫人倒並不是反對,只是覺得時日太短,好歹得在郡主有孕之後才能再納妾,要不然就是在扇天家嘴巴子。
謝君瑞見謝老夫人雖是在訓著,眉眼間卻並不帶怒氣,於是湊著笑臉迎上去,滿是討好的神色:“娘,兒子這不是沒經過事嘛,還好有娘在,娘就幫幫兒子吧。”
謝老夫人搖頭看著謝君瑞,剛才的那點子氣一下子就沒了影兒:“行了,娘這不是正在幫你,這丫頭領到我屋裡去了,自然好好待她,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啊,也虧得今天門外頭的是為娘,你自個兒想想要是郡主的人瞧見了,還能有你的好沒有。”
謝老夫人說到底了,也是個疼兒子的,本來把江杏雨弄到自己屋裡去,是想好好立立主奴規矩,讓江杏雨不敢再有非份之想,但是一見謝君瑞這副子討好的模樣,心又軟了。
這裡的事兒才剛出,前後腳的就有人把話兒遞到了顧雁雁歌屋裡,後半段謝老夫人母子的私話兒自然沒處聽去,但前半段卻是一字不差地落到了顧雁歌耳朵裡。
貼身嬤嬤正在琢磨是不是按照謝老夫人的意思,去宮裡弄兩個“人尖子”來侍候謝君瑞,顧雁歌卻已經先有了主意:“嬤嬤,現在他房裡沒人侍候,你說送誰去合適,現在他可是我夫君呢,我這賢婦總該好好關心關心夫君的起居!”
嬤嬤想了想道:“不如去宮裡找兩個合適的吧,宮裡的人總該更向著主子些。”
顧雁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