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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這月季、赤棠不過都是自做矜持罷了。”
太后忽然憐惜地看著顧雁歌,輕聲地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這嘴皮子倒是越發能說會道了,你父王生前,最愛月季花,聽你這話一說,你難道現在還怨著你父王麼?”
顧雁歌眨了眨眼,停下手裡的扇子,看著那滿牆滿架的月季花,搖搖頭道:“不怨了,只是偶爾想起時,心裡還是酸澀難當罷了。父王一世,可謂天地之英雄,社稷之良臣,但對於女兒來說,只是個永遠也親近不了的父親。”
太后伸手拍了拍顧雁歌,嘆息一聲道:“好雁兒,是我們虧欠了你啊!”
顧雁歌惆悵地長長撥出一口氣,又揚起笑臉兒:“沒有,父王給了我命,母妃給了我身,而太后娘娘和皇上、皇后,寵我疼我,哥哥和妹妹們也是處處親近,沒有誰虧欠我。這些年一直都很好,我只是……自己還過不去這坎而已。”
“唉,雁兒啊,奶奶啊也不跟你多繞了,說多了你是要傷心的。前些時候,皇上跟我說,你父王還有個遺腹子,今年快八歲了。奶奶知道這事說了,你心裡也會不快,可奶奶不忍這你父王沒有後人繼承香火啊!”太后想起恪親王來,也是一臉的悲切,對於這個兒子,很容易讓人覺得虧欠了。
顧雁歌一聽提起這茬兒,不由得一愣,敢情繞這麼大一圈兒,只是為了那個孩子,想了想便道:“太后娘娘,雁兒已經回過了皇上,賜封並非不可以,只要不是以恪為封就是。”
太后自然是早就知道了這事,接著又說道:“奶奶起先也不信這孩子是你父王的,奶奶這幾日特地把帶在身邊兒仔細看了看,雖說是野門子里長起來的,別說那言行舉止間,還真是有幾分像你父王。你父王、母妃向來好得就跟一個人似的,我也疑著吶,怎麼會跟個丫頭有孩子了。但這幾日看下來確實像,奶奶心裡也也高興,我這可憐早去的兒啊,終於也有後了。你說不以恪為封,那是自然的,那是留給我的乖外孫子的。”
顧雁歌聽了又開始搖扇子,原本以為是什麼要緊的事兒,卻沒想著只是這麼個小事,或許要是原主肯定接受不了,但她不是,自然也就無所謂了:“太后娘娘,雁兒知道了,怎麼說父王也就我們倆孩子,我總不至於還要跟他拿著喬。”
太后一聽寬了顏,連忙吩咐丫頭去把那孩子叫出來:“去把承憶叫出來。”
承憶……這名字取得可真有學問,顧雁歌抬起頭,那孩子迎著陽光走出來。一身很樸素的衣裳,眉眼間倒是有那麼幾分像恪親王,但那氣度就遠遠遜了去,自然恪親王的沙場氣也不是這麼個小孩子能有的。
那孩子走到她面前時,很拘謹,小心翼翼地請了安,叫了起後又抬頭很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她便笑道:“你也坐吧,別拿瞧怪物似的眼神瞧著我,我又不是什麼稀罕的。”
太后卻愣了愣神兒,什麼時候顧雁歌這麼好說話了,這寬和待人的態度,讓太后著實有些吃驚:“胡鬧,他現在一無職二無爵,這那兒有他坐的地兒。”
太后雖然憐惜,但到底不肯壞了規矩,雖然是最疼愛的兒子唯一的孩子,但始終非正經出身,總感覺隔著那麼一重似的。太后最不喜的地方,還是這個孩子太過弱了些,總是那樣的謙卑,就更不像是恪親王后代所該有的氣度。
顧雁歌見那孩子渾身顫抖了一下,不由搖搖頭,轉過身來勸道:“太后娘娘,他到底年紀還小,您別嚇著他了,再說了這是我不懂規矩,您也別衝個小孩子去。”
“你啊,行了,領著他去你院兒裡坐坐,那叫蘭姑的待會兒讓人給你領過去認認。”太后看著顧雁歌的笑,自然沒有責備的意思,便揮手讓顧雁歌把那孩子領走。
顧雁歌打頭前走著,孩子就在後頭亦步亦趨地跟著,顧雁歌偶爾回頭瞧上一眼,那孩子便也抬起頭看著她,她便一笑:“我叫雁歌,你呢,叫什麼,幾歲了?”
大概是見她和善沒有什麼為難之意,這才露出點笑容來回著她的話:“回雁姐姐,我叫承憶。今年七歲多了。”
“嗯,你既是姓顧,應該按照字輩兒來排才是,該和兄弟們一樣,應有一個次字。”顧雁歌只這麼一說,自然不記得,庶子是不排字輩的。
這話一出顧承憶臉色稍稍一白,但很快又恢復了,微有些落寞地道:“回雁姐姐,庶不排輩。”
顧雁歌被顧承憶一提,立馬想了起來,這才道:“我既然只有你這麼一個弟弟,自然不能讓你連族譜都進不了,你且安心,改日了我請皇上給你賜名兒,你也別拘束著了。”
顧承憶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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