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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永夜掃了一眼便迅速瞥開眼去,解了身上的外袍遞給顧雁歌道:“雁兒披著,風涼。”
蕭永夜對於顧雁歌,心裡是有憐惜的,蕭永夜可以說是看著顧雁歌長大的,蕭永夜到現在記憶裡都還有十五歲那年,打掃戰場歸來正要去見恪親王,一個約摸兩、三歲的小女孩,雪衣金帶地趴在恪親王的大帳外,拿著小小的手鼓玩得不亦樂乎。
蕭永夜正要進大帳的時候,顧雁歌小雪球似地跑到他腳邊上,糯糯地喊道:“叔叔,你找父王嗎,父王累了,我給父王看門,不許進去。”
蕭永夜立時便知道,這是恪親王的獨生女兒,那時候自也是少年心性,在全是老爺們的軍營裡,見了這麼可愛的小女娃娃,便心生喜愛,自然就越來越熟了。後來恪親王過了,顧雁歌便回了京城,恪順王妃過世後,就由太后在宮裡教養。
卻不想一晃已經近十年不見了,小小的雪糰子也長成了明眸皓齒,燦如驕陽的妙齡女子。
顧雁歌在旁邊,似乎也想起一點往事兒來,於是便隨便扯了句話道:“蕭將軍是回京來述職吧,或是邊關又得了什麼勝仗?”
蕭永夜見顧雁歌接過了衣裳,隨手披在肩上,寬大的袍子,雄武的刺繡,壓在旁的女子身上,定然會把人給壓沒了,卻沒想到披在顧雁歌肩頭,卻反倒是襯得更加驕貴明燦,且透出幾分豪氣來,蕭永夜便暗道,不虧是將門之後:“雁兒,我前年便回京了,已經辭了兵權,現在只是個閒散之身了。”
閒散……顧雁歌覺得,這兩個字,和誰都有可能扯上關係,獨獨和眼前這個氣度開闊英武的人扯不上邊。不過辭兵權,倒是個明智之舉,十幾年軍旅生涯,憑著蕭永夜只怕早已經是赫赫戰功了。袖手懸崖邊,需要的不僅是勇氣,還得要有大胸襟、大智慧。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蕭將軍很明智。”蕭雁歌想起了恪親王,英雄一世,文有德、武有功,卻英年早逝,倒是留下讚歌無數,只是卻讓妻女孤苦無邊。
蕭永夜聽了這話若有所思,自然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恪親王:“恪親王一生,豈是百戰,大大小小的戰事千餘次,恪親王一生雖短暫,卻足為後世武將之典範。”
蕭永夜說這話,本意大約是想安慰蕭雁歌的,卻不知此蕭雁歌早非當年那個彆扭的小女孩兒了。
顧雁歌聽了淺淺一笑,這蕭永夜的聲音倒是極好聽的,像沉厚的大調,深沉空曠,甚至帶著些寂寥的味道。大約慣見了沙場上生死一瞬的人,都帶著這樣的寥落,在顧雁歌腦子裡,恪親王也是這樣的人:“蕭將軍過獎了,若說典範,蕭將軍的急流勇退,還權於君才是真正的典範。父王他一生都沒有看明白的,蕭將軍卻看透了,該恭喜蕭將軍。”
蕭永夜聽了顧雁歌的話,只是淡淡地回以一笑,箇中滋味還是自己才能體會得出來。蕭永夜領著顧雁歌折回到了東六宮的前頭,正好遇上了太子,太子見顧雁歌和蕭永夜走到了一塊兒,初時還有些奇怪,但一細想蕭永夜在恪親王手下領過兵,就釋然了。
“雁兒,你向來最怕熱,怎麼大中午的反倒在外面。”太子又一看,顧雁歌還赤著雙腳,不由得一愣瞪道:“你這是怎麼搞的,鞋子也沒穿,裙襬也溼了,你跟前的人怎麼侍候的,是她們慢待你了嗎?”
顧雁歌還想遮一下,沒想到太子眼尖得很,只好一笑道:“哥哥,我沒事的,只是方才貪涼,在水裡走了會兒,沒想到走著走著就到這兒來了,正巧遇上了蕭將軍,我就想著來和哥哥們說說話也是很好的。”
太子搖頭,趕緊讓丫頭去拿了衣服和鞋子來給顧雁歌換上,東六宮裡也沒有合適的衣服,丫頭便只取了一身新的宮女衣裳給顧雁歌穿上。一地兒的淺碧色嵌著茶色邊,腰帶是淺杏色。丫頭服侍顧雁歌穿上,梳好頭,等顧雁歌轉過身來,丫頭愣了一下。
“雁主子,您真是穿什麼衣裳都好看,這宮女的衣裳穿在您身上,都跟華衣盛裝似的。”丫頭也穿著差不多的衣裳,可自覺得跟顧雁歌沒法兒比,容貌倒是其次的,眉眼一抬、身形一動,便能瞧出來,儀範氣度真真是比宮裡的公主們還要出挑。
丫頭心想,別說宮衣是尚衣局制的,相信就算是民間最普通的粗布麻服,只要是穿在這位郡主身上,那也能穿出皇家氣度來。以前宮裡的丫頭們總覺得顧雁歌嫁給謝君瑞是佔了便宜的,如今這丫頭瞧了,終於也清楚,謝君瑞尚了郡主,那是得了天大的福分。
等顧雁歌換了衣裳出去,只剩下太子一個人在正堂喝茶,蕭永夜已經走了。顧雁歌手裡拿著袍子,她本是打算還給蕭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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