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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雁歌冷笑著起了身兒,擦了擦眼角剛才笑出來的淚,俯眼看著江杏雨搖搖頭,轉身便要回屋,江杏雨在後頭又喊了一聲。顧雁歌頓了頓身子站在朱漆柱子旁,頭也不回地道:“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奴婢麼,謫妻無所出,一個奴婢有什麼資格在這說,不能奪去你生兒育又的權利。江杏雨,我透句實話給你,你生兒育女的權利不是我奪去的,而是謝家奪去的,是老夫人賞賜的湯點親手奪去的。”
來獵場之前,偶然間去謝老夫人那兒,碰上了謝老夫人和大夫在談話,恰巧聽到這麼一番話。幾個月的虎狼之藥灌下去,江杏雨的身子,早已經不可能有孕了,謝老夫人這招夠狠,一勞永逸啊。
江杏雨原本跪得直挺挺的身子瞬間塌了下來,失神地跌坐在地上,看著顧雁歌衣帶與裙角在夜風裡飛揚,只覺得心跟這衣帶和裙角一樣凌亂,卻還是猶自不信地問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老夫人連青砂的孩子都容下了,為什麼容不下奴婢給郡馬生孩子,不是這樣的對不對,只要郡主同意,老夫人一定會讓奴婢生下郡馬的孩子,郡主,是不是?”
顧雁歌站在原地又是一聲譏諷地笑,側臉看關江杏雨連眼淚都哭不出的模樣,道:“這些日子你倒是不用吃那些湯湯水水了,你自己注意著些,看能不能懷上。我是在老夫人那兒聽說,幾個月用藥下來,你已經不可能再有孕了!當然,你自可以去試試,一個孩子都容下了,何怕再容一個。”
顧雁歌說罷就進了門去,想了想又道:“江杏雨,你和青砂是不一樣的,青砂有正正式式的名分,在宮裡有籍有冊,將來抬房立側也有規矩可依。可你沒有,你的籍還在陳南江家,是賤籍妾室所生的庶女,按規矩……良賤不通婚,你這輩子說破天去,也不過就是個通房丫頭而已!原本徐徐圖之,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你太心急了!”
門“嘭”的一聲重重關上,一陣風颳來,吹得滿地的落花落葉,江杏雨零落的心,便也如這滿地的落花落葉一般,再也美好不起來。
第三十七章 和蕭叔叔一道溜馬的時光
人都有劣性根,把氣一撒,分外舒坦。顧雁歌非常舒心地一覺得睡到大天亮,眉寬眼笑伸了伸懶腰,扶疏和淨竹見顧雁歌起來了,連忙來侍候梳洗。梳洗完了,顧雁歌想著趁早飯還沒來,不若去園子裡敞敞新鮮氣兒,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了江杏雨還無比凌亂地在原地愣愣出神。
顧雁歌側臉,無奈地一聲長嘆,這個女人還有完沒完了,搖頭也不去理會,直接就從江杏雨身邊走過去了。出了院兒門一直往北側去溜,許是心情舒暢,走路都更快些,眨巴眼就出了玉溪山莊的側門,侍衛們衝顧雁歌打了招呼,顧雁歌笑著說要出去看看景兒,侍衛們自是恭敬地開了門。
扶疏、淨竹遠遠地跟在後頭,顧雁歌也不顧她們,只是自顧自地走著,外頭景色極好,入目的景兒只用天地一色這個詞便足可形容了。溪山的清晨在煙霧繚繞之間,青山隱隱,陽光肆意地鋪陳,在靜靜的群山之間折射出七彩的光華,一眼望去竟仿如九霄這上的宮闕一般。遠處的霞光之間,似乎有叮叮咚咚的泉聲,嘩啦啦地流著,碧竹搖曳間枝葉簌簌作響。
彎彎繞繞的竟走出了好長一段路,再回頭時,扶疏和淨竹只能看見小小的人影兒了。顧雁歌眉眼彎地一笑,迴轉身來看著眼前一望無際、寬廣無極的草原,在晨光的拂照之下,在雲間散落下的光線裡,散發著瑩瑩碧碧的光芒,不經意間竟讓人生出朝聖一般的心。
顧雁歌只覺得腦裡、胸口全被綠色填滿了,心情無比愉悅,且綠色,最能安撫人的眼睛與心,剎時間只讓她只覺得內心那樣安寧、寬廣。在草場的一側還有白色帳篷,如花兒一樣簇生在草地上,不遠處的馬悠閒地啃著新鮮的草葉子,不時抬頭望她一眼,似乎在跟她打招呼一樣。
顧雁歌不由得笑了,怪不得人心情悶的時候,總要出來走走呢,看了這樣的風景,再悶的心也會變得寬闊起來。忽然一陣馬蹄聲響起,一匹馬就出現在眼前,馬上的人一身初起身穿的白袍子,連發也在風中變得凌亂,走得近了才看清楚,竟是蕭永夜。
“雁兒……”蕭永夜的聲音,在這樣的晨光裡,竟也讓人覺得分外的動聽,伴著風聲、泉聲,倒是少了冷淡多了清澈。
顧雁歌總覺得這個人叫她的時候,總是分外的柔和,心道恪親王也不知道如何對待下屬的,便是去了近十年了,這些人還感念著。顧雁歌抬起頭來一笑,陽光折射出燦爛的容顏,眼眸清亮得似初開的鏡子一般。
“蕭將軍,你起得很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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