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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確實是不記得了,不過曲清風和劉定喜歡拿這些事兒出來開玩笑,她也偶爾會聽著一些。
蕭永夜本來正在喝著茶,聽了顧雁歌這話猛地咳了一聲:“雁兒怎麼也還記得!”
“那時候我還跟你說‘是沒吃飽嗎,我讓孃親再給你做,不哭不哭……’,你聽了我的話,反而哭得大聲了,於是你就被叔叔們笑到現在!”顧雁歌眯著眼睛,揭人糗事的感覺,似乎還不賴,人的快樂果真是要建立在別人的尷尬之上啊!惡趣味了,惡趣味了……不好!
蕭永夜忽然地眼光一閃,笑道:“那時候雁兒總叫我叔叔,王爺跟你說該叫哥哥,你也總執拗地叫叔叔。”
……顧雁歌沉默,是這樣的嗎,於是側臉看一眼蕭永夜,總覺得這人是合該被稱為叔叔的,千八百年的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就算有表情也淡淡的要人我細細捕捉:“那是因為你像呀,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滿臉黑烏烏的,頭髮凌亂,身上也髒死了,沒叫你聲蕭伯伯算好的!”
“雁兒,以後……叫我永夜吧!”
顧雁歌再次沉默,原來冷麵蕭將軍,也有彎彎繞的心思。這麼想著,卻竟是歡喜乾脆地點了頭,應聲道:“好。”
顧雁歌這個好字一落,蕭永夜臉上就露出前所未有的燦爛笑意。這一個好字,在蕭永夜心裡,如同陳年窖藏的老酒,甜綿溫軟,期待多年。這簡單的一個好字,如今聽來,如飲一罈當初就應該喝,卻被陳藏了的酒,細細品來才覺得經年之後,更加醇濃悠長。
第六十六章 不要指望NC會反省
青砂的主意打得好,希望借這患難之時,讓謝君瑞感受到她的真心真意,卻沒想到,某些人確實是患難之時可以見真情,但有些人是死都不會改變的,比如謝君瑞這樣的人。
謝君瑞進了院子,挑這不好,那不行,風水太差,光線不好……反正能挑的全挑了。楊嬤嬤給安置的院子,其實已經算不錯了,三進的大院住幾個人是綽綽有餘的,可卻沒想到還被嫌東嫌西,楊嬤嬤和朱硯氣得扭頭就走了。
青砂連忙上來賠罪,朱硯看在青砂的面上,也沒多計較,回去就把這茬給瞞下了。楊嬤嬤也不願意拿這件事去氣顧雁歌,反正過了幾天她們就去嘉臨了,還跟這個人置閒氣,沒必要。
眼見著天氣越來越好,顧雁歌也打算啟程了,皇帝特地派了一隊侍衛護送,顧雁歌本來想拒絕,蕭永夜卻一笑讓顧雁歌進宮去謝恩。顧雁歌想了想倒也明白,於是領著丫頭婆子一塊兒進宮謝恩,她發現自己完全可以在一切都水落石出的時候,還滿臉笑容,彷彿這生活跟不是她的一樣。
顧雁歌終於發現了一件事,不管過了多久,她對這個身份都沒有任何的親近感,對於這個世界沒有安全感。所以以前不能容忍的事,樁樁件件都忍了,討厭的人也可以捧著笑臉以對,原來她仍舊活在曾經的記憶裡,從來沒有真正拿自己當顧雁歌來看待。
等出了宮門,遠遠的看見蕭永夜披一身陽光,威嚴而溫和地看過來時,不知為什麼,竟然有一種和過去完全剝離開的感覺。蕭永夜這個人,讓她忽然有種認知,她做定了顧雁歌,不管執著多久、迷茫多久,回不去的都只能被稱為過去。
蕭永夜皺眉,顧雁歌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雁兒,我們出發了,嘉臨天高地廣,塞上風光也好,這裡的一切都會過去。”
顧雁歌抬頭然後微笑,手緊緊的握成拳,指甲掐在手掌心裡,那疼痛幾乎深入了骨髓之中。這份入骨的疼痛來提醒他,這一切真實將永遠不會在下一次睜開眼時,讓她重新回到原有的生活軌道上。好吧,以後,她會好好活著,不再當這一切都只是場夢,只是出戏,活得漂亮才是對命運最好的反擊。
“永夜,我們一起騎馬吧,我的騎術可是父王親自教的,絕對不會遜於你們的。”顧雁歌翻身上馬,看著隨從的侍衛和蕭永夜,眉梢眼角透著飛揚的神采。
就在這一瞬間,蕭永夜發現記憶中的顧雁歌又回來了,而且比過去更加的嬌燦明麗,春日的驕陽緩緩的投射在她身上,襯得整個人如從重蟲明光之中出來,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誰也移不開目光。
顧雁歌笑著回頭:“怎麼,你們是不敢和我比嗎?”
皇帝的近衛可個個也都是貴族小年郎,被她這麼一說,面子上立刻過不去了,一個個嚷嚷著要和角力。顧雁歌一笑,抬頭去看蕭永夜,發現蕭永夜正眼神清亮的看著她,不由得低下頭去,復又迅速抬起來道:“永夜,你可不是怕輸給他們吧!”
這話說得一眾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