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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疏和淨竹遠遠看著,狐疑地相視一眼,皆不敢相信,這二人還有晚上一道出去溜馬的交情。
“扶疏,主子該不會是愧疚了吧!”
“愧疚什麼……”
“當然是拒絕了蕭將軍呀,當初要是嫁給蕭將軍,咱們主子至於弄成現在這樣兒!”淨竹對此耿耿於懷,要是當初不拒絕,就不會遇上謝君瑞這人。
扶疏橫了淨竹一眼,啐道:“主子的事兒你少去說,小心主子又冷著你,你還沒被晾夠呀!”
顧雁歌忽地回頭看了一眼,見淨竹和扶疏站在帳外,想來她不在帳裡,兩人也能打理好,便安心地隨與蕭永夜駕馬馳去。
蕭永夜說的帶她去個地方,其實是個守驛,就是駐軍換馬、補充糧草的地方,偶爾還負責接待一下過來的軍官。地方略顯得簡陋了些,但是卻乾淨而整齊,處處透著軍人的作風。
現在不是戰時,守驛裡只有個看守的門房,起身給他們開了門,進去了裡頭卻是燭光燦燦,蕭永夜便問了聲:“怎麼,今天還有人也在這裡嗎?”
門房恭敬地回道:“回蕭將軍,忱王今日也來了。”
忱王,顧雁歌第一次聽說這麼個人,親王裡似乎也沒這麼個人,蕭永夜見顧雁歌疑惑,便笑著領她進去。屋子裡正堂有一個男子正在低頭喝著茶水,一聽聲響便抬起頭來:“老蕭,我還以為你今天忙團團轉了,沒想到你還得閒過來,趕緊來坐,我這兒連酒菜都是現成的。”
蕭永夜側了側身子,男子便看到了一旁的顧雁歌,男子立刻起身過來問道:“這……是雁兒?”
蕭永夜笑著點了點頭,便抽開椅子示意顧雁歌坐下,顧雁歌看了看身邊正興味盎然看著她的男子,皺眉坐下。
蕭永夜這才道:“就想你是不記得了,當年你來過秋水關,那時候才六歲餘,忱王是闊科旗汗王的長子,前些年皇上賜封了忱王。”
闊科旗是長年隨水草而遷襲,居於秋水關與嘉臨關一帶的部落,當初顧家的發跡,闊科旗可謂是首功之臣。景朝建立後,闊科旗老汗王辭去了京城和江南一帶的封賞,只要求回秋水關來替天子戍邊。秋水關在闊科旗被稱為“阿烏那”,是眾神棲息之地的意思,而闊科旗則是守護這片土地的人。
顧雁歌想了想,倒是想起了闊科旗,只是仍沒想起,自己怎麼會認識這位拿光燦燦眼盯著她的忱王。忱王似乎有些失望,湊上前去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你當初還說要嫁給我呢!”
顧雁歌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直接昏死過去,敢情原主這話還對不少人說過。看了看蕭永夜的臉,果然正在抽搐著,這位忱王殿下啊,您真是來爆料的。顧雁歌趕緊找話澄清,再這麼讓忱王看下去,真該找地縫兒鑽了:“忱王說笑了,那時候我才六歲,懂什麼嫁與娶的,自小生在軍營裡,天天被那些叔叔們逗著,哪懂什麼男女婚嫁之事。”
卻見忱王一臉的失落,喃喃地道:“果然不記得了,我是阿烏子,你手上這串阿烏子還是我親手串了送給你的,沒想到啊,珠子你還戴著,把人給忘了!”
顧雁歌摸著手上的菩提手珠,是一串漂亮的鳳眼菩提,自打她來就戴在腕上,似乎是取不下來的。要早知道這有這麼一出,怎麼也得取下來再說。顧雁歌無語地看了蕭永夜一眼,心說趕緊救救我吧!
蕭永夜一笑,迎著忱王舉起酒杯道:“忱王,你那時候十二了,當然記得,雁兒還是個六歲的小姑娘,還不記事呢。”
忱王舉起酒杯喝了口,這才笑道:“逗你玩呢,要真有這麼個承諾,當初我就得上京去搶你了,誰敢搶我的新娘,我滅了他。”
顧雁歌長出一口氣,這位忱王真是個愛開玩笑的,把她弄得一驚一乍,拍拍胸口也拿起酒盞,小小的抿了一口,辣得直入肺腑,不由得伸出舌頭了咂了口氣。忱王挑眉看她一眼,似乎在說你就這麼點酒量。顧雁歌端起酒又喝了口,原主是很能喝的,於是她相信這身體也能酒精考驗。
果不其然,最後醉的不是她,忱王先醉了,蕭永夜讓門房把忱王搭了上去,正堂裡燈火通明之中,便只剩下了蕭永夜和顧雁歌二人相對而望。
外頭忽然響起一陣叮叮鐺鐺的聲響,是舊瓷片做成的風鈴,掛在門上,遊離夜色與燭光搖曳之間,透著淡而溫潤的美感。顧雁歌卻莫名地被這一串小小的瓷鈴勾起了愁緒,這樣的夜色與燈光,讓人發瘋地想起從前。
蕭永夜也看著那串瓷鈴,忽而側臉道:“雁兒,如果他待你不好,就不要再堅持了,你原本就值得更好的。雁兒自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