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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這些人什麼都敢幹。
第一一六章 人心不足啊人心不足
託孤之臣,這四個字說重未必多重,說輕卻極有可能是**胸口上最後的那根稻草。比如眼下的津洲候,努力一輩子,到頭來了,連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個兒要什麼了。
權勢地位,已經高到讓皇帝都忌憚了,除了那張龍椅沒坐過,該做的都做過了。津洲候也確實是放不下兵權,甚至已經做好了拒絕的淮備,可沒想到,一氣兒不吭直接就把他這“三朝老臣”排除在外了。
顧雁歌這時候看著津洲候,而津洲候在看著蕭永夜,蕭永夜依舊是慣見的態度,不疏遠可也未必多親近。津洲候算是草根之臣,自來就見不得像蕭永夜這樣高門大閥裡出來的,總覺得這樣的人身上帶著股傲氣。而傲氣太滿的人,總歸要自食苦果,可蕭永夜身上沒有,這讓津洲候不安。
“姐姐……”
在她正發愣看著津洲候的時候,顧承憶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湊在她身邊把她給喚回神兒來了:“嗯,承憶也來了,用過飯了沒有,我怎麼瞧著你這幾日不見就瘦了。楊嬤嬤到你府裡照顧,可還妥當?”
顧承憶很淺很淺地一笑:“姐姐,一句一句來,你也不過才三、五日不見我,卻像隔了三、五年一樣。分了府後,宮裡特地賜了丫頭和小廝,府裡的管家是王府帶過去的,當然也貼著心,姐姐不要拿我當小孩子看待。”
顧雁歌心裡暗暗嘆了一聲兒:“是啊,有日子沒跟你細細說說話了,不知覺的,連當初吃飯都不知道手往哪擺的小子,如今是慎郡王了。”
如果可以,她倒希望顧承憶不必長大,只是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宮廷和朝堂,不長大,就只能做炮灰,成為別人往上爬的墊腳石。
顧承憶似乎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似的,回了一句:“姐姐。我還是承憶,不會變的。”
“從總該長大,哪能不變呢!”正在兩姐弟說著話的當口上,宗室進去了,內廷又出來了。
捧著硃紅大匣的顧應無一襲喪服,迎著午後的炎熱的大太陽。站在正殿的門中間兒,難得地滿臉威儀。只見他舉高雙手,大喊一聲:“廷詔在此……”
下頭便成了一片高高低低的呼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雁歌差點沒反應過來,還是顧承憶手快,拉了她一把。要不然就站在上頭當靶子了。只是這猛地拉一下,這幾天跪得痠疼的膝蓋更加疼得厲害了,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兒,還沒理順呼吸呢。那句萬歲萬歲萬萬歲,又差點讓她笑岔了氣,都已經蓋棺了,還萬歲呢……年五十七而終,六十還不到呢!
在她痛得胡思成想的當口上,顧應無開始宣廷詔,按景朝的規矩,這是皇帝對一干老臣的安排,老臣不留朝,一是為了替繼位人肅清障礙,二是示恩,讓該歸老的臣子安養天年。
只是這一規矩,多有人不喜歡就是了,有幾個原意安養天年的,巴不得在這朝堂上折騰到最後一口氣都嚥下去不可。
“……其有一世功榮耳,特賞二班老臣,榮晉保恩歸,……得文章華彩於天下,特賞俊臣李西木恩歸……”
前頭唸的大都是些不大不小的官員,聽到得人,有面無表情一臉我早就知道會這樣的漠然,有的是一臉不相信,帶著不甘願地神色瞪大眼晴。嘖……顧雁歌輕輕晃了晃腦袋,這裡可正好是看世情百態的地方,皇帝就連最後要走了還要留下這麼一大題兒。
“……少壯從軍,中年建業,及至近車,功勳卓著,乃國之樑柱,世之雄才也……特賞津洲候,謝奉山晉津洲候,屬地津洲……”
津洲候是廷詔上的最後一個,這最後一句落下,整個殿臺上上下下都沒了聲兒。不少人悄悄抬起頭來看向津洲候的方向中,正在所有人都猜想津洲候會不會有什麼動作的時候,津洲候卻重重一拜,高呼道:“臣謝主隆恩……””
這一聲謝主隆恩,讓正待看情況的人又低下頭去。這一瞬間多少人的變了又變,顧在殿臺上頭頂著太陽看不太清楚,卻也清楚感覺到了下頭的氣氛變得跟走馬燈似的:“嘖,這場景、這視覺,歷史劇可拍不出來。”
這一刻,津洲候是再不想應也只能應了,這場面上也容不得他拒絕,拒絕了就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轉眼間,一道廷詔,讓多少曾經位極人臣者,重重地摔下了雲端。
其實算起來,津洲候算好的,好歹退在了王位上。異姓王可不是隨便能撿得來的,顧雁歌撇了撇嘴,她倒還想把人往好處想,遲早得被人賣了,不……也許該說已經被賣得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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