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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峻跟隨我這些年月,我現下在動什麼心思他豈有猜不到的道理,頓時面色大變:“姑娘不可輕意涉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揚起馬鞭,“你的使命是把人馬都帶回去,少了一個我拿你是問。”
“諾……”
“記得藏匿好蹤影,這麼多馬匹聚在一起……太扎眼了。”我眯起眼,“你去把朱祜帶過來。”
尉遲峻知我心意已決,悶聲一跺腳轉身而去。沒過多久,朱祜雙手捆縛的坐於馬背上,被人連人帶馬的牽到我面前。
“委屈仲先了。”我用短劍挑斷他手腕上的繩索。
朱祜揉著手腕,皺著眉頭看著路上一撥撥撤退下來的鄧奉殘軍:“貴人打算何去何從?”
“如今我還有得選麼?”我挑眉橫掃了他一眼,悵嘆,“走吧。”
他沒再多問。
策馬逆流北行,沒過多久,身後馬蹄聲響,卻是朱祜尾隨而至。
小長安……
熟悉的小村落。
馬蹄揚起的塵土時而濺上我的臉頰,打痛肌膚的同時也讓我的無力感越來越強烈。
往北沒走多久,便迎頭遇上了追擊的大批漢軍,甫一照面,這些人二話沒說動手便打。我正憋著一股氣沒處發洩,一時間以一斗十,見一個打一個。可是我放倒一個,緊跟著便會有十個人蜂擁補上,如此車輪戰,單憑我武藝再高也抵擋不住。
就在我累得氣喘如牛,準備放棄的時候,一聲厲喝如雷般炸開。
圍攻的人群遲疑的退開,我單膝跪地,呼吸如風箱般喘得分外厲害。
“為何不使劍?”來人居高臨下的睥睨。
我抬頭瞥向他,因為逆光,他臉上的輪廓模糊且有些刺眼。我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滿臉的不屑。
“臨陣廝殺,不拔劍殺敵豈非自尋死路?”他的口氣咄咄逼人。
“耿將軍。”驚慌失色的朱祜踉踉蹌蹌的飛奔過來,打量我並未受傷,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一張臉煞白,“幸甚……”
耿弇不甚明瞭的蹙眉:“朱將軍讓我來火速趕來,就是為了救他?”
朱祜一本正經:“正是。若是她有所損傷,你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我嗤然冷笑,丟開手中的馬鞭,雙手平伸,遞到耿弇面前:“縛了我去見陛下,保你頭功一件。”
朱祜微微一顫,方欲解釋卻被我一眼瞪視過去,終是猶豫著閉上嘴。
耿弇也不客氣,喝令手下將我綁了,原本是想將我的胳膊反綁在身後,朱祜在一旁不停的碎碎叨唸,嚇得士兵不敢做得太過,最後象徵性的將繩子在我手腕上繞了兩圈了事。
“綁了也好,只當負荊請罪。”朱祜一路小聲叮囑,“等會兒見著陛下,你若不知如何解釋,索性放聲大哭,到時自有大臣會替你求情。陛下最是心軟不過,不會怪罪貴人的。”
我在心底冷笑,本想諷刺他兩句,但轉念想到朱祜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說明他其實是真心偏幫著我的,於是閉嘴不說。
沿途俘虜甚多,我四下打量,終於按捺不住問道:“鄧奉現在何處?”
耿弇騎在馬上,聞聲詫異的回頭:“事到如今,你倒還顧念著他。既能這般顧念新主,如何背棄陛下當年的恩情?”
我扭過頭假裝沒聽見。
“嘿,你這廝,倒也硬氣,身手也是不錯。”他在馬上回首一笑,笑容雖然短暫,卻極是帥氣,“不如我替你求情,讓陛下饒了你的性命……”
我抬頭,迎風直視他:“小人是否該對將軍的再生之恩感激涕零,日後誓死報效將軍於鞍前馬後?”
耿弇詫異莫名,過得片刻,對朱祜道:“這小子天生反骨,軟硬不吃,仲先你留他何用?”
朱祜笑著搖頭,晦默如海。
到得大營時已是黃昏,戰場上人來人往十分擁擠凌亂,此次親征十分倉促,所以雖然御駕在此,也不過簡易的搭個大些的營帳,連天子御乘的六馬馬車都沒見到影子,儀仗之類的更是找尋不見。
朱祜一路引我至營帳前。
耿弇並非蠢人,朱祜待我的態度如此迥異,他再覺察不出什麼也當真不配當大將軍,是以這一路他不時的側目打量我。
因為環境太亂,營帳前只見三四名守衛,卻連通秉的內侍也尋不著一人。朱祜性急,索性不等通傳,便帶我靠近營帳。他讓我等在帳外,整了整衣裳,自己充當通傳官先進去了。
帳外,耿弇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