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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益州有公孫述,天水有隗囂,如果成家與漢再起爭戈,那麼勝敗的關鍵便掌握在河西竇融手中。竇融的決定,舉足輕重啊!”
我點頭,竇融在此等局面下的做出何等樣的決定,是最為至關重要的。
“姑娘可有意向陛下諫言?”尉遲峻似乎拿不定主意,試探的詢問。
“你以為你能想明白的淺薄道理,陛下會想不到嗎?”丟開竹簡,我站了起來,冷笑,“竇融只有兩條路可選,一為歸附,二為對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秦末的時候有位將軍叫趙佗,被封副帥隨主帥任囂率領五十萬大軍征戰嶺南,而後創立南越國,自號“南越武帝”。秦末陳勝、吳廣起義之時,趙佗按照任囂的臨終囑咐,封關、絕道,築起了三道防線,聚兵自衛,控制了七個郡。
隗囂的使者張玄給竇融出的計策,成則分疆,列國並立,敗也能當個趙佗,獨霸一方。
我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決定把這個情報透露給劉秀知曉,我給自己編了個很爛也很蠢的藉口——讖語之術。
我本以為劉秀就算不起疑,也沒道理會信我的胡謅鬼扯,可不曾想他聽我說完,只是略有驚訝之色,冥想片刻後,反而表情凝重的對我說:“麗華替朕研磨,朕要給竇融遞份詔書!”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那是心情愉悅的表現,指運筆尖,下筆如有神助。
“今益州有公孫子陽,天水有隗將軍。方蜀、漢相攻,權在將軍,舉足左右,便有輕重。以此言之,欲相厚豈有量哉!欲遂立桓、文,輔微國,當勉卒功業;欲三分鼎足,連衡合從,亦宜以時定。天下未並,吾與爾絕域,非相吞之國。今之議者,必有任囂教尉佗制七郡之計。王者有分土,無分民,自適己事而已。”
這封詔書後來傳到竇融手中,據說把竇融那幫謀臣們個個嚇得臉色大變。萬里之外,天子明察,這簡直給劉秀的帝王身份又鍍上了一層閃耀的金粉。
建義大將軍朱祜,向包圍了四年的黎丘發動最後攻擊,秦豐抵擋不住,投降。朱祜用檻車將秦豐送至雒陽京都,不料反被大司馬吳漢彈劾,稱其抗拒詔命,擅自接受秦豐投降。
劉秀知曉後,下詔誅殺秦豐,卻赦免了朱祜。
海西王董憲護送梁王劉紆、蘇茂、佼強三人離開下邳,還都蘭陵。之後又派蘇茂、佼強協助龐蔭,圍困了桃城。
當時劉秀和我正趕到蒙縣,得到斥候密報後,劉秀毅然決定將輜重留下,親自率軍隊輕裝上陣,賓士救援。我知道他的目標是龐蔭,不把龐蔭打趴下,他胸中的那口惡氣難除。
此時我懷孕已有五個月,身子逐漸變得笨重,行動遲緩,且這一胎的反應太過激烈,搞得我神經衰弱之餘常常丟三落四,思維時時斷層。這種狀態下,我如果執意跟去,不啻於給劉秀捆綁上手腳,令他分心。
於是,我主動要求留在蒙縣,劉秀讓陰興留下照顧我,殊不知我前腳等他出發,後腳便發出辟邪令,命尉遲峻召集桃城一帶的影士,暗中相護。
劉秀的動向及時的被影士傳報給我知曉,我因此得知他為了趕路,竟然日夜賓士了數百里,一路經亢父至任城。然而奇怪得很,到了任城,原還不分日夜黑白拼命趕路的劉秀卻突然勒令全軍停止向前。
任城離桃城僅餘六十里,他卻按兵不動,不禁我覺得奇怪,就連龐蔭也開始驚疑不定,最終決定一探究竟。
這一仗足足打了二十多天,每打一天,我的心便揪結一天,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令我幾乎瘋狂。有時候我脾氣變得很糟,發起火來無處發洩便砸東西,甚至開始埋怨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六月底的時候,吳漢、王常、蓋延、王梁、馬武、王霸等人的大軍紛紛集合至任城,劉秀終於下令發動總攻,龐蔭大敗,與蘇茂、佼強連夜投奔海西王董憲。
這一戰,漢軍士氣大漲,劉秀自稱帝后,便鮮少再親自帶兵打仗,更多的時候他御駕親臨,只在城中做著督導指揮的工作。這一次他大顯身手,再次發揮出當年戰場颯爽英姿,竟是將我嚇得膽戰心驚,三魂丟了七魄。
七月四日,劉秀帶兵往沛縣,再到湖陵,董憲與劉紆集結全部兵力,約數萬人,駐屯昌慮,又徵召五校亂民勢力,進駐建陽。漢軍進至蕃縣,距董憲營地僅百餘里,採取守株待兔之法,等敵軍消耗光不多的糧秣後,劉秀親自領兵,向駐守蘭陵的海西王董憲,發起圍攻。
僅三日,城破,佼強帶軍盡數投降,蘇茂投奔齊王張步,董憲與龐蔭卻趁亂逃走,逃到了郯縣。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