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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一列追趕而至的大域騎兵對峙,雙方一觸即發,而此刻戰馬們也感到了強烈的殺意,紛紛抬起前蹄嘶哮。
恰逢一陣強風襲來,捲起沙塵,迷濛了所有人的視線,便是此時,西勒哲驟然而動,勢如閃電,衝殺了過去,卻不是對人,而是對著馬腿——若是沒有馬,便是人活著也追不上了。
……
刃劃破皮肉,鮮血由此迸出,在風中綻出絕麗,如凜冽寒風中盛開的朵朵寒梅,美麗而炙豔,縱拼著一身傲魂烈骨粉碎,歷盡千霜也不懼不悔……
不知過了多久,遍體鱗傷,渾身浴血的西勒哲,終於陷入了大域兵的包圍之中,這群大域兵如同兇惡的狼群,呲牙裂齒,隨時準備撲上去狠狠撕咬他的皮肉。
西勒哲立於包圍的中心,手持的斬馬刀一滴一滴的滴著鮮血,他臉上逐漸綻出了淡淡的笑意,因為他已經斬斷了斬傷了所有馬的腿。
雖然敵人還在,他卻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這讓這群大域士兵更加惱怒,也標示著他會得到一個悽烈的下場。
突然,西勒哲朝天而笑,痛快淋漓卻讓敵人驚疑莫名,而他隨後仰起脖子,神色虔誠的高聲呼喊了一句北孟語——
北孟國有自己的語言,只是隨著國家的覆滅,如今這種語言已經消逝,因此,當他用自己的母語高呼那句話的時候,這句話就成了絕響。
而這句呼喊,又如一聲衝鋒的號角,在直達天際之後,圍在他四周的群狼立即撲了過來——
他就被淹沒在了刀光劍影之中……
方才他所呼喊的那句話,翻譯過來意思其實是——
珍,我祝你幸福。
他從未這樣親暱的稱呼過她,還常常刻意的保持距離,不是因為他懂得分寸,而是他沒有資格那麼做。
他沒有資格愛上任何人,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個健全的男人。
本是北孟國皇族的他,身負著國仇家恨,血海深仇,和自身所受之奇恥大辱,他拖著這樣的身軀,從一個奴隸,艱難的走到了現在,所支援他的,只有仇恨。
而現在,大域終於無力迴天了……
其實,在絕境中,被對方拯救的……還有他,他為報仇而存,是她讓苟活於世的他實現了存在的價值。
謝謝你,珍——
西勒哲的眼睛睜開,瞳孔卻失去了焦距,在他失去所有意識之前,腦中閃過許多畫面,有他的故國,他的親族,以及之後的噩夢等等,最後定格在了一幕之上——
她面對脫困無望,被絕望侵襲,憤然而淚,而他滿目憐惜,輕輕的為她擦去淚水……
……
西勒哲死了,死的時候手足分離,死無全屍,但那一雙湖藍色的美麗眼睛,卻一直哀傷而深情的凝視著天空……
作者有話要說:已經四點了,就到這裡吧,明天再修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驕陽炙烈,草原茫茫,一騎如箭,破空撕風,馬蹄揚起一滾一滾漫天沙塵……
耳畔呼嘯生風,頭髮散亂,衣裙飛揚,王珍在馬背上嘶喊,悲哭,再無剋制的發洩她心頭的錐心啼血之痛。
淚,自腮邊滑下之後被風捲走,零星的散落在地上,而那份蝕骨的哀傷在風乾消逝之後,便再無人可知可覺。
……
西勒哲說,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活著。
她信任他,可她更知道,要想他活著,除非有奇蹟發生,而奇蹟則是她以往最不敢相信的東西。
但此時,她情願改變想法,去相信奇蹟的存在。
也許奇蹟,不會嫌棄他們私慾翻騰,犯下重重罪孽;也許奇蹟,不會計較他們罔顧人命,致使血流成河;也許奇蹟,不會在意他們暗中伺伏,對命運叫囂挑釁——
也許奇蹟,會帶著神明的憐憫和寬恕,降臨到他們的身上……
奇蹟這個東西,果真是人到了無計可施之地最無法拒絕的奢盼,王珍自嘲著,終於精疲力竭的伏在了馬背上,漸漸失去意識。
其實她,並非一個無情的人,走到這一步,看著成千上萬的人因她而死去,被撼動的,不止是鐵爾罕,還有她自己。
只是她不能後退,不能猶疑,於是就不去看不去想,日日關在帳篷之內,不僅僅是為了避免身份帶來的尷尬,也是一種逃避。
直到此刻,西勒哲以命做賭護她離去,也許他現在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她才無處可避的感到了痛苦。
人往往都是這樣,明明知道是場災難,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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