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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講好了,離了婚,你就來省城找我嘛。” “那是說說的。”馮小檬躺倒在地鋪上。  
上篇:泗溪 (10)
“哪個和你嬉著玩,我是當真的。”孫以達再次申明。 “我曉得你當真,可你以為,”馮小檬賭氣地在地鋪上坐了起來,“在鄉間離婚,也像你們省城那樣簡單啊。” “咋不簡單,他不是裹上了其他女人,也直截了當對你攤牌了嘛。” “話是這麼說,就不知真做起來……” “做起來咋個?” “扯皮得很!你不知,這可是一件大事,兩頭的老人,娃娃的歸宿,房產,還有錢,哎呀呀,我一想起來就煩,腦殼都要炸了,你、你又不能在身邊替我出出主意。” 孫以達被她說得六神無主了,他也曉得,在貧窮偏僻像泗溪這樣的地方,離婚是一件讓人十分丟面子的事情。尤其是女人,哪怕所有的錯都在男人一邊,離了婚的女人還是被人瞧不起,以後再出嫁也難。 他能說什麼呢? “反正我在城裡等著你,你隨時隨地給我通訊息。”孫以達沉吟著說。 “咋個通訊息啊?”她的聲音像在哭。 他儘量說得簡單、輕描淡寫:“可以寫信,遇到急事,還可以打長途電話。走之前,我把電話號碼寫給你。” 話剛落音,馮小檬整個人向他撲了過來,響亮地吻了他兩下:“我就曉得,你有一副好心腸。真離去了,能在電話裡聽聽你的聲音,也是好的呀。來,來呀,以達。”她親熱地喚著他。 她愉快起來的情緒感染著他,他垂下頭去吻她,輕柔地撫摸著她。她又哼哼出聲了,那一陣一陣的喘息,似呻吟,又像輕喚,其間夾雜著含糊不清的誘導:“好,噢,好,太好了,你比原先強多了,真�的……�你要記得,是我教會你的,不要忘記……” 樓板像小舟般輕搖輕晃著,一陣一陣快感在孫以達的全身彌散。像波濤輕拂著他,如和風中送來晚笛。在馮小檬輕柔低緩的吟唱聲裡,孫以達感覺眼前的花蕊展開了,一片片花瓣像花雨般向他迎面灑來,他向著花雨撲去,他撥散著溫馨的花瓣,他貪婪地吮吸著那股醉人的氣息。哦,從沒有人給過他這樣的幸福和歡樂,如此地心蕩神迷,如此地令人陶醉。 “嘭!”一聲驟響,門被撞開了,有一陣風帶進來。遂而,燈亮了,幾聲重重的腳步踏進屋來。驚得孫以達和馮小檬的汗毛全豎了起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坐起身來,昏黃的燈光下,只見馮伯媽怒氣衝衝地站在屋裡,佈滿皺紋的臉上直髮抖,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臉都氣歪了。  
下篇:省城(1)
孫以達沒有想到,他一年的下鄉扶貧生活,會在這麼一種沮喪的情況下結束。他和馮小檬之間會在這麼一種不明不白的情況下分手。 是的,他和馮小檬偷偷摸摸的愛情敗露以後,沒有得到依依惜別的機會,更不可能有時間難捨難分地離別。但他還是給馮小檬留下了省城家中和編輯部的地址和電話。 馮伯媽在這一點上還算通情達理。她對孫以達說,自己出了嫁的女兒和從省城來的還沒成親的小夥子睡到一處去,不是啥子光彩事。她也不會敲鑼打鼓地鬧開去,小檬得要臉面,她更要臉面。再說,孫以達扶貧這一年,終究還是給泗溪寨子上的老百姓做了件好事。她更不忍心就為這件事,毀了孫以達的前途。 但她要求孫以達趕緊搬離她的家,她也逼著馮小檬,第二天天一亮,就離開孃家。馮小檬試圖反抗,想央求當媽的寬容她再住幾日。馮伯媽堅決不答應。她斬釘截鐵地回絕了馮小檬,並說,女兒若不聽她的,她立即就到磚瓦窯上,去把她父親馮元龍叫回來,同時讓人捎口訊,讓馮小檬的男人到泗溪來。 看當媽的說得這麼絕,馮小檬當時就軟下來了。 眼見自己心愛的馮小檬離泗溪而去,孫以達心頭真不是個滋味。但他心底深處,並不仇恨活活拆散他倆的馮伯媽。她能這麼做,不朝外聲張,孫以達心裡已經是十分感激的了。 回到省城以後,他期待著小檬的來信,他甚至於還指望著有意外的驚喜,哪一天會在家中或是編輯部接到她的電話。 開頭那些天,這種盼望和期待是那麼強烈,強烈得幾乎影響他的看稿、組稿工作和生活,強烈得他連連失悔,當初為什麼沒有留下馮小檬的聯絡電話和地址。 現在他只有等待,無奈地等待下去。 他很快適應了早就熟悉的上班生活,省城裡喧囂的人潮車流,省城裡的高樓,省城裡快節奏的生活,讓他感覺到和泗溪鄉間絕然不同的生活畫面。在泗溪,他常常覺得自己無所事事,不知做什麼好。在省城裡,時光流逝得是這麼快疾,省城社會里有這麼多的誘惑。 當馮小檬兩個月毫無音訊的時候,孫以達就預感到也許她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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