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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笑,說:我的私事。沒人煩你不正合你意。
他想了想,說:你現在還沒辭吧,就善始善終,把最後的活幹完。
她仍是笑著說,好像你是我的上司,還善始善終。我聽出來了,你想糾纏我吧?
糾纏,他想這兩個字,似乎應該由他來忌憚。說,確實想見見你,來吧,看看你採訪水平怎樣?能套出我多少話。
哼,她說,以為我有興趣,不就混口飯吃嗎?好了,我來,什麼時候?
三日後的午後,他終於見到了她。助理通報文語聲來時,他發現自己的心跳了下,說不上是緊張還是迫不及待。
叫她進來。他定下神,說。
不久後,她敲門進。依舊素面朝天,背了雙肩包,像個學生。
看了半天,他還是覺得她不美,卻奇怪地吊了他的胃口。
她嘴裡嚼著口香糖,說:不會讓我一直站著吧。
他說請坐。
她四處找什麼東西。
他說找什麼。
她說有沒有垃圾筒?眥牙,我想吐一下口香糖。他指了個方位,她看到了,順手扯了他桌上的面巾紙,包了扔過去。
而後坐下,臉上有誇張的甜膩膩的笑。
他說:有點緊張?
她說是啊,緊張時才嚼口香糖。
他說為什麼?
她粲然笑,說:怕你糾纏。
他說:我,很蹩腳嗎?他一貫的自負,可這平凡女人實在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託著腮,審他,說:外表可打個90分,可是不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頂討厭你們這類仗著老子有點錢自命不凡的紈絝子弟。
他略揚起頭,說:可以告你誹謗。
她說是麼?自尊受傷了?你能好到哪裡去,對人沒起碼的禮貌。
他說不理會你們這幫人麼?你們這些記者無中生有消遣玩弄他人生活就有禮貌嗎。
她又笑,說:我們不吵了吧,反正誰也看不上誰。完成工作,我回去交差。拿起筆記本,紙,又說:介不介意用錄音筆。
他說隨便。
她卻也沒用。按部就班問他公司發展模式、未來藍圖以及宏觀的經濟方面的問題。
他也簡要的回答。
一小時後,她合上本,說:行了。
他說:這也能交差?
她說:別小看我,我從不寫八卦。
而後站起來,說:我要走了。謝謝你。
他忽然又討厭地敏感到自己的留戀。定定看她走。
她背上包,雙手插兜,走到門口,忽停下。他為她短暫的停留雀躍了下。她說:我想喝口水,可以嗎?
居然忘給她倒水,忽然覺得自己有點不可原諒,雖然之前,他的確很少考慮別人的感受。
他站起身,去接水。
她接過,又對他笑,誇張的笑,甜媚的很。咕咚咕咚喝乾。將紙杯扔了,說:謝謝。
他想了想,說:晚上有空嗎?這樣的邀約很俗濫,但他想不到別的。
她說,幹嗎,要請我吃飯啊。又是花花公子的伎倆。
他說,不願意算了。
她說當然不願意。插了兜很輕快地走。
他坐一會,出去,站在過道向下俯視,看到那女子活蹦亂跳地出去了。我就在她心裡一點痕跡都沒有?他想,可她在我心裡倒是很耀眼的一抹。心內略滲出了失落。
晚上,母親來電讓他回去。到家,發現姑姑和方圓夫婦來拜訪了。因為語聲的緣故,他細細留意了陳劍。
為人謙和,說話得體,當然他也看出了他的圓滑,一干人照顧得很好,從沒冷場,雖然姑姑和父親是多年來的冷疙瘩,這回居然也都有了笑,全賴他轉寰,卻從沒突出自己。
餐畢,陳劍和父親下圍棋。
至鳴到方圓身邊,說:哎,這麼好的夫婿怎麼挑的?
你也覺得好?方圓滿面紅光,說,你最挑剔了,居然說好。不過是真好。見到他第一面,我就不想放棄。
至鳴說:他喜歡你什麼呀。要我——皺著眉上下掃方圓,說,要身材沒身材,要相貌沒相貌……唯一有的,不就錢嗎?
方圓打他一拳,說,你這人太過分了。要找個人好好修理你不可。
也就這一瞬間,至鳴發現她嘴角甜蜜的笑影沒有了,似乎籠上了一層濃霧。她有點沮喪,默默地往母親那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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