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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加上“農民”兩個字。這讓我覺得我的人生非常失敗——要知道我們整個家族都在期待著我能成功地進化為一個真正的“城市人”。經過多年的不懈追求,我自認已經做到了這一點。可沒想到祖孫三代人的努力都沒能揭掉我腦門上的“農民”標籤。以至於即使做了“###”,我仍要低人一等……
著滿天碩大無朋的星斗,我開始深刻的思考。
當屁股冰冷得如同院子裡那尊比例失調的大理石雕像時,我終於為自己的失敗找到了真正的原因——我想這與我祖上的農民身份無關,而真正讓我陷入孤立的,其實是自己不懂得審時度勢的幼稚性格。要知道,做為一個高度社會化的物種,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學會遵守“社會規則”。而做為一個“文明人”最起碼的行為標準就是要學會屈服、學會妥協、學會向強勢低頭。在這一點上我們和那些至今仍然生活在非洲草原上的原始祖先並沒有多大區別——雖然經過多年的演化我們已經不再依據體重和生殖器的大小來決定社會地位,可那種趨炎附勢、弱肉強食的性格卻一點都沒有改變……
與此同時,我還想到了“丹佛”。我覺得自己的表現確實有些對不住這位老朋友的提攜,哪怕是出於對朋友的責任,我也不應該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重又變得輕鬆疏朗了些。我想,也許今後我應該學著聰明起來——就象劇組裡那些懂得本分的人,雖然他們每個人也都會犯錯,卻並沒有象我這樣招致如此的非議。從理論上講,他們中應該也不乏會有人象我一樣對導演心懷不滿,不同的是他們已經學會了隱忍。
離開廁所時,我的人生已經煥然一新——我發現,當一個人執著於某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時,痛苦便會成為他的夥伴。而有些時候,做個“順民”其實是件蠻幸福的事。因此,我並沒有象最初設計的那樣衝進導演的房間大打出手,而是心平氣和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從第二天開始,我便滌除心中芥蒂,決定重新做人。我不再跟任何人爭辯,也不再費盡心機地和導演作對。除了努力完成自己的工作,我依然會對其他部門的同事進行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不同的是我已不再試圖和他們成為朋友。閒暇的時候,我還是更願意跟那幾個給劇組幫忙的當地藏民呆在一起——這也許就是緣於我骨子裡的農民血統……
然而我的改變並沒有得到良好的反饋——導演依然對我懷恨在心,而他那些鐵桿兒追隨者們也依然象躲避瘟神一樣對我避之不及。有些膽大的甚至開始公然對我冷言冷語,那架勢好象我上輩子就曾經玷汙了他家的女人……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幾個藏族場工卻早已把我當成了“自己人”。負責給組裡送奶茶的老大爺不僅開始誇我“象個藏族小夥子”,還偷偷塞給我一大塊酥油,囑咐我每天抹一些在嘴唇上就可以避免象“導演那些人”一樣,因嘴唇長期爆裂出血而常常被人懷疑剛偷吃了牧民家的牲口。幾個年輕的小夥子則開始主動給我推薦哪個牧民家的女孩子漂亮,甚至主動請纓要帶我去“爬帳篷”……
我想,也許最初的“階級”就是這樣產生的。
劇組裡對於我的處境一直持同情態度的只有劉柏生和徐淼倆個人。劉柏生頂著導演的冷眼和暗示,時常會幫我解決一些具體問題;而徐淼則堅持在每一個公開場合坐在我身邊。
我和導演吵架後的第三天,劇組完成了在康定的拍攝任務。轉場前的聯歡會上,徐淼不斷地約我跳舞。我不知道她這麼做是出於對我的好感,還是想籍此擺脫導演的糾纏。總之那天晚上,我一直覺得很幸福……
徐淼1
對徐淼最初的好感緣於她拒絕與導演同乘一輛車。
誰都知道,在劇組裡隨時隨地都會有那些不惜“捨身取義”的年輕女演員願意與導演“同甘共苦”。做為組裡無可爭議的“女一號”,能夠斷然拒絕導演的示好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從進駐高原的第一天開始,我便對徐淼一直心存敬畏。
到高原後,徐淼出現了比較嚴重的高原反應,每次吃飯時總是看著飯菜唉聲嘆氣、愁眉不展。劇組裡幾乎所有的男性成員都各自用不同的方式對她表達了人道主義關懷。由於缺乏足夠的自信,我並沒有加入這個慰問的洪流。只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坐到了我身邊,於是我便敦促她無論如何也要吃東西,並且幾乎是硬逼著她喝下了一碗豌豆尖湯。從那之後,徐淼開始吃東西,而且只要條件允許,她便會坐在我的身邊……
後來隨著拍攝工作的展開,我又被指定幫她打綁腿,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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