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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飄零上持其手道:“先嚴法紀可解,後遊雲夢何意?萍兒細言。”飄萍嫣然一笑,早已掙脫,春風入懷,倏忽不見。葉飄零叫道:“萍兒休走。”一時驚醒,方知原是南柯一夢,憶及夢中言語,猶且歷歷,只不及多思,念及飄萍、秋水,微有淚落。
眾臣諫回,葉飄零從之,駕回長安,再召龐統曰:“丞相與朕同定天下,共濟蒼生,約有十數年乎?”龐統道:“臣自建安十年受陛下之恩,至今二十有三年矣,此身非粉身碎骨,不能盡報陛下也。”飄零深深嘆道:“二十三年,故人如昔,朕已垂垂老矣。”龐統道:“陛下一心為國,致少天倫之樂,臣等思之,不勝悲切!”飄零道:“朕居西京有年,欲返江陵一巡,丞相可恩准乎?”慌得龐統忙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一生憂多樂少,若至龍體有失,則失天下之望,今欲還故里,臣等自當追隨。”
葉飄零遂教龐統安排,卻喚歸塵、陸遜、司馬懿,託以國事,當下御輦徑出長安,有魏延、鄧艾、周循、趙薇引御林軍五萬護駕,與龐統、憲英南巡江陵。一路百姓,歡呼來迎,飄零心下,何嘗有樂?御駕先到襄陽,思及當日荊州瘟疫,得與秋水於城門定下婚約,相濡以沫三十年,終成兩別,如今坦瓦依舊,人事全非,遙望城門巍然,飄零暗問:“若使秋水在日,今朝大舉可如此刻誠惶誠恐乎?秋水啊秋水,你今日可在何方?可知一眾公卿,滿朝文武,貪圖權位,顧念功名,還權之事,頗有阻礙,朕亦不便深責,如之奈何!”望見天邊雲動,迎面風來,襄水之畔,輕波微起,飄零之心,卻也似這襄水一般盪漾不休。
過了襄陽南下,已抵江陵當日開基立業之地,當今中華四大名都之一,飄零卻只稍住,問龐統曰:“朕雖至此,如何能覓昔年蹤影?當日秋水兵發武陵,逐流沅水,落難索家莊,遺落吾兒飄萍,後朕伐燕,誤失了鳳兒,四訪荒山,虛廢力氣,亦曾羈留索家莊中,丞相可能伴朕前往索家莊一行?”龐統道:“陛下今已為君,何必深入山區,一旦有變,國家休矣!”
飄零輕笑曰:“睹物思人,恨世間再無知音!”龐統道:“陛下若真思念殿下、關王,可以書召來,何必惘惘空嘆耶?”飄零笑道:“關王南嫁,逐流落罪,朕若召之,恐丞相大法不容也。”龐統默然不語,良久方道:“如此,臣請陛下駕幸武陵。”
於是索憲引路,車駕竟渡長江,往武陵城外,沅水之旁索家莊來。此時索員外已死,莊中之事,皆家丁打理。聞得御駕親到,忙來相迎。飄零入莊,教飛書召南蠻關鳳、丹陽逐流前來,這一去,有分教:王侯美夢成空去,龍體金身卸甲歸,畢竟後事如何,還是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九回 銀屏山越皆退位 孟起安寧齊喪身
上回說到葉飄零南巡荊州,御輦之後,自有龐統隨行,自襄陽而到江陵,思及當日飄萍逐流沅水,銀屏南嫁蠻荒,皆在武陵城外,睹物思人,遂起駕往武陵而來,索憲居先引入索家莊中。此時索員外臥病在床,早近風燭殘年。飄零停住,卻遣使宣召關銀屏、葉逐流速來見駕。
有八卦接旨,便投南蠻而來,不一日,到得靈襄竹殿之中,傳了旨意,銀屏嘆道:“鳳兒雖身在南疆,此心無日不在長安也,陛下又何必多此一舉,召我重入中原?”八卦道:“方今朝中流言四起,將有大變,天下皆知,陛下召大王北上,必有深意,還望大王一行。”銀屏道:“既是陛下有詔,吾當前往。”遂與孟獲道:“吾今生已為南中之人,陛下養育之恩終是難報,本不欲再入中原,徒增陛下感嘆,奈何情勢有變,陛下已遇為難,不得不往,此去未知如何,夫君念我在此十八年心血,權領此間事務,倘吾不能返時,舊制亦勿輕易。”
孟獲道:“阿鳳安心前去,倘有異變,我率一旅之師,雖往長安,亦當接汝返回。”銀屏嘆道:“蠻漢一國,百姓一家,今南蠻多學漢禮,已非化外之邦,安可輕起兵戈,使世間生靈不得安寧耶?夫君勿憂,吾此去多則半載,少則三月,必返西洱湖來。”遂喚八卦起程,即日便往武陵。
卻說逐流被貶數年,雖得安家之樂,卻有思父之愁,聞得御駕已下江南,便攜葉超,別過一干丹陽子弟,連夜往武陵而來,半途正遇使者,方知父皇亦有宣召之心,不禁又喜又悲,不說沅水滔滔,只表父子重逢,兩下里何嘗不是淚水滔滔,飄零教四近臣子皆退,謂逐流道:“昔不念父子之情,遠徙吾兒,落魄數年,雖知音訊,朕心何安?秋水雖遠登峨嵋之嶺,悄涉崑崙之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