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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境,天意已定,魏國將亡,此人力難移也。惜黨派之爭,手足相殘,未一日而能得免,子文剛勇,流落北地,兵權俱損,反魏則亡,抗華亦亡也,願伯約遣書救之。紅塵非久留之地,伯約若不降華,亦宜早定計,重返江湖,休問世事,父皇寬厚,必不追前過也。”
姜維覽畢,淚沾衣襟,半晌拭淚拾起旁邊書簡,封皮上書:“上郡侯子文兄親啟”,於是喚紀靈、王雙道:“子文將軍多遭疑忌,送書上郡,恐有阻礙,吾當親往,汝二人暫守廣寒宮中。”遂縱馬橫槍,懷書投上郡而來,不一日而到,見過曹彰,呈上飄萍遺書。
曹彰墜淚道:“當日飄萍告我長兄為父,不可爭權,自取其禍。吾亦曾勸飄萍早歸漠北,休陷朝廷,免被皇兄所忌。奈何飄萍以託孤之重,執意不從,今何果然如此乎!”
呂蟬聞得嬌妹身喪,亦自潸然,觀飄萍遺書曰:“聞人世多變兮,天道本無常。今生原一夢兮,我心最迷茫。廿年蒙養育兮,恩義萬古長。結草欲相報兮,揮軍蕩遠鄉。此行雖不利兮,但願拜高堂。身死因何故兮,莫與天爭強。萬事到頭空兮,兄嫂莫悲傷。告兄時與勢兮,帝業在東方。兄長宜明察兮,免教此身亡。見機而隨勢兮,休作匹夫狂。願君保平安兮,泉下即安詳!”不覺泣道:“父王生前最愛倉舒、飄萍,何苦吾妹痴迷至此焉?”
曹彰瞠目大怒道:“子恆深忌吾等,已無兄弟之情,又逼迫飄萍,更少手足之義,吾當起北地之軍,直搗長安,為妹報仇,亦消我恨。”呂蟬道:“吾兒曹楷,尚在長安,且日前子恆言中華大舉相攻,抽調伯濟軍馬已去,上郡城中人馬極少,自保猶且不及,欲取長安,須詳為計議。”
兩人細觀飄萍之書,忽見背面又曰:“孽妹反華棄魏,妄起兵戈,不忠不孝,罪實滔天,自知死日將至,非人力可以違也,萍負天下,非天下負萍,吾兄若有怨恨,輕舉妄動,自尋死路,非妹所望也。人生如白駒過隙,黃粱夢斷,逝者如斯,生者若皆安家,萍無憾矣,願兄為宗族計,勿效子恆同室操戈之事,萍之幸也。”
曹彰觀得大哭不已,語姜維道:“飄萍既痛手足相殘之事,吾雖恨子恆入骨,有何能為?”姜維泣道:“吾本江湖浪子,放縱天涯,素不問軍政是非。今既入紅塵,終難身免矣!單于之逝,雖由天定,中華皇帝亦有不親其女之實,皇上更屢有不恤其妹之行也。子文將軍多自珍重,吾且拜別。”獨騎引去,返回廣寒宮,依舊清點飄萍遺物。
這邊曹彰於是否起兵,依舊未決,正在進退兩難之際,忽報安寧引幷州驍騎,裨將百員,渡黃河來擊上郡,曹彰清點城中兵卒,只有三五千人馬,也只得勉強出城迎戰,下寨城東,挺方天畫戟,行急電追雲而出,張翼接住,戰無三合敗走,扎胡勒又戰十合亦敗,臧霸便出,與曹彰交馬,堪堪戰到二十合,被曹彰回馬一戟,頭盔挑落。安寧乃知曹彰驍勇,親自出戰,兩將交鋒百合,不見高下,呂蟬恐曹彰馬乏,暫令鳴金,二將心中互相欽佩。
安寧還營,當夜曹彰徑來劫寨,引兩千餘人殺入營中,左衝右突,撞動中華營角,安寧急喚諸將應時,曹彰不敢久戰,殺開血路,脫身回去,一路並無窒礙。安寧安定諸軍,與臧霸、孫瑜諸將道:“黃鬚昔在潼關之前,力戰諸將,吾猶不信,今日觀之,果然勇武不遜孟起、子龍也,不知比關張如何?吾不忍以力並之,諸位有何高見?”孫瑜道:“黃鬚雖勇,已是進退兩難,可使人說之,必可使其來降。”安寧道:“何人可使?”孫瑜道:“吾願往。”
安寧問道:“欲使曹家之士棄魏降華,公下何說辭?”孫瑜附耳言之,安寧大喜,即遣孫瑜往投上郡寨中。且說曹彰坐帳中,著實憋悶道:“雖勝安寧一陣,畢竟兵寡,焉能長久!”呂蟬柔聲勸道:“安叔叔智勇兼具,弱冠之時尚能與吾父一戰,何況今朝!子文能不敗足矣,況若非皇兄去了子文兵權,數年來又何嘗不敵安叔父乎?此大勢所然,非人力所致也。”
正軟語寬慰曹彰,忽軍士來報擒得一人,自稱與君侯有舊,曹彰令入,卻不相識,問曰:“公何人也,敢稱是吾舊識?”孫瑜先向呂蟬躬身及地,道:“郡主記得故人乎?”原來孫瑜在諸將中並不出眾,今已無復當日翩翩少年,呂蟬哪裡能識,端詳許久,孫瑜慨然嘆道:“郡主飄零漠北多年,早忘了中華陛下矣!然而十七年來,陛下卻無一日不曾掛念郡主,九年前關王南嫁,陛下更是零丁,今妻女俱去,若再知郡主全忘往日君臣之義,不知如何安生?”
呂蟬聞言,珠淚滾落道:“蟬兒豈敢一日有忘陛下深恩?唯既嫁曹門,自當謹守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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