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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樣的。
輝輝也挺了挺胸膛,不以為然,用未來經濟學家的眼光評價了眼皮底下的官僚和他的大肚皮:咱馬走馬道,驢走驢道,哼哼,肥肉過多也形成不了太多經濟價值,一個本應該在班房裡待著的碩鼠,只能給中國的GDP數字造成影響而不是增加實質財富的人,憑什麼還看不上我?你有能耐禍害別人*一方百姓,我不才,只是被一個女人*而已(為此還有優越感呢),頂多我只是零,你成了負數了,還心裡暗笑我幹嘛?裝什麼正經人的三孫子!
官職的大小一般與下面人的順從態度、奉迎程度還與他的排場和腰圍有關係,一般臉色紅潤和悅、身體和衣服都很舒展的人笑咪咪或嚴肅正經地出現,下面人神經和情緒的樞紐就不是自己的了,成了上司的一部分。咱也不能免俗,其實還相當願意看到別人笑自己也咧嘴,別人一嚴肅自己也正經,不顯得傻嘛。
當最高長官出現在門口時,咱真覺得自己也是當官的料啊,拼命給他最好的姿態討好他,恨不得把輝輝這個小俊臉送他去做乾兒子。總指揮大人也會賣人情,給了咱不少禮遇,彼此利用和睦發財嘛。
在辦公室密談了一下,利益交割得很明白了,於是合同簽了,千把萬,利潤還是比較厚的。這幫官僚會去收稅嚇唬百姓,但在討價還價上差了老鼻子了,一奉承他,便很快忘乎所以,很大方地往外送銀子。銀子又不是他們自己一把辛苦一把血汗掙來的,還不是跟石頭似的,拿走吧。
當天中午就大擺宴席,喝酒,又是鮑魚又是烤羊羔的,吃得大夥只恨自己的肚子沒有氣球的收縮功能。啤酒也喝得太多了,眼睛看人都光怪陸離的,一片片油乎乎的嘴唇上下翻動,恨不得伸出筷子夾了放在火上烤著吃。
到外面,跑到大廣場一角大吐特吐時,抬起頭,明晃晃的陽光下照著幾條破爛不堪的街道,垃圾到處都是,大人和孩子意興闌珊灰頭土臉地走來走去。離眼皮底下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面板粗糙的婦女在賣茶葉蛋,爐火很小,上面鋁鍋里正冒著熱氣。那婦人的嬰兒正在她懷裡吃奶。她看著我,我也看著她。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無動於衷的眼神啊,充滿了對權勢者的無耐、馴服和麻木,在悲涼的名義下,除了冷漠竟看不到悲苦。
耳邊好像濟公在唱:“……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是咱良善,而是眼睛不會騙咱。
剩女來了 20
那天回來抄近路時我們很快迷失了方向,在一個崎嶇的山間小道上左衝右突。山是小山,沒有樹,沒有綠影,過度開採過的露天石場像個了不起的傷疤一樣敞露著,像陷阱一樣令人毛骨悚然。前面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村莊,在大山的陰影裡像個鳥窩,每家的房子像鳥蛋那樣橫陳,走近了才大了起來。
車子剛過村前的小道,突然兩邊竄出三四個形跡可疑的身影。孟輝輝忙叫了聲:“劫道的!”
已有一個人竄到車前,拿了個碗口粗的大木棒,要麼他一棒子下去把擋風玻璃打碎,要麼直接撞死他逃之夭夭,而且是正當防衛。
看來我還是膽小,驚惶失措中停了下來,四五個人就各持原始的武器包圍了過來。如果亂棒齊發,我們就像刀俎下的青蛙,在荒山野嶺中做了孤魂野鬼。
孟輝輝嚇得抖起來。我不能再抖了,天塌下來,沒有比我更高的人了。於是窗玻璃降下兩寸寬的縫隙,一臉真誠和懇切地看著面目猙獰和沾沾自喜的初級強盜,他們太可憐了,連裝備都這麼差。連阿富汗人都能拿著手雷端著衝鋒槍呢。
“你們要多少錢?請不要獅子開大口,我沒帶多少現金;請別要銀行卡,取款機上面一般都有監視鏡頭,監視鏡頭就是錄影機,取錢時你們會露餡;也不要打車的主意,太顯眼了,銷贓時會被發現。請問要多少?”真心實意地打算把價值六千多塊錢的項鍊、諾基亞手機、八成新的皮鞋、1500塊的太陽鏡和三千塊的現金(對不起,耳朵沒穿洞,所以沒有耳環)都給他們。
這些人太窮了,還沒到夏天就趿著露腳趾頭的鞋子出來混飯吃。當然,輝輝的耐克鞋也要貢獻出來,光著腳又不會死;他的手機不值錢,兩個人留一個破手機湊合著就行了,雜七雜八加起來兩萬多塊,也算城市財富轉移到鄉村裡來了吧。不控告他們,我發誓!
結果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飄過來,“一個人三百吧,共五個人。”
咱坐著沒動,也沒去掏錢。媽媽的,孟輝輝的小臉又白了。
“二百五……總有吧?”另一個人湊近兩寸縫隙往裡看。
等他們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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