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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試探我麼?
不解之餘,謝安多少猜到了幾分,繼而萬眾矚目之下站起身來,朝著長孫靖拱手說道,“長孫侍郎且慢!”
長孫靖眼中浮現出幾分惱意。
平心而論,長孫靖此前對謝安並沒有什麼不待見的看法,畢竟在最初的時候,謝安也算是他長孫家勢力的一員,非但被其父胤公所器重,甚至還成為了他猶如手足弟兄般的人、禮部尚書阮少舟的學生,記得那時候,長孫靖甚至還為自己長孫家在冀京的勢力日漸壯大而暗自欣喜。
但是長孫靖萬萬無法容忍的是,其女長孫湘雨竟離家出走,與謝安廝混在一起。
開什麼玩笑?
未出嫁的女兒,竟這般不守婦道!
而更叫長孫靖感到不悅的是,那謝安明明已與東公府梁丘家的女兒梁丘舞有了婚約,卻還來禍害他的女兒!
終於,那一日,長孫靖在街道上偶然撞見了去找謝安的女兒,一番口舌之爭後,心中大怒的他,當即叫隨從將女兒虜回家中,並決定再不叫謝安與他女兒相見。
他原以為這件事已告一段落,卻沒想到,謝安與長孫湘雨藕斷絲連,暗中相會,甚至於,那謝安竟趁著上元節他前往正陽門與當今天子李暨一同觀賞冀京上元節燈會的空隙,將其女兒從府上偷偷帶了出去,而更叫他感到震怒的是,那一夜,這一對不知廉恥的男女,竟做出了那等不堪的事。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得知自己女兒已非完璧之身的長孫靖,火冒三丈地趕到了東公府,劈頭蓋臉將謝安與梁丘舞一頓痛罵,連帶著梁丘公亦是老臉無光。
但是事已至此,長孫靖也沒有辦法。正如其妻常氏勸說長孫湘雨時所說的,女兒長孫湘雨已**於謝安,難道他長孫靖還能厚顏無恥地將女兒嫁給別人不成?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明明得知此事的八皇子李賢,竟向他提親,說願意既往不咎。迎娶他的女兒長孫湘雨,言辭懇切,讓長孫靖頗為感動。
雖說此舉有些不妥,可在謝安與李賢之間,長孫靖義無反顧地答應了李賢的求親,倒不是說他貪慕虛榮、攀龍附鳳,畢竟以如今長孫家在冀京的勢力,哪裡還需與大周皇室聯姻?
他只是單純地厭惡謝安,極其厭惡!
甚至於。要不是李賢堅持,長孫靖都不情願向謝安、梁丘舞等投遞請柬。
說實話,當長孫靖方才見到謝安前來赴宴時起,他就知道這小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眼下,見謝安公然打斷他的話,流露不滿之意,他心中更是惱怒。
想到這裡。長孫靖怒氣衝衝地盯著謝安觀瞧半響,冷冷說道。“怎麼?我長孫家嫁女,難道謝少卿還有什麼指教麼?”
望著長孫靖那隱隱帶著幾分怒意的目光,謝安知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豁出去了,如若不然。只怕當年意中人蘇婉的遺憾事,今日會再度重演。
想到這裡,謝安拱了拱手,沉聲說道,“指教不敢。小子只是覺得,既然是婚姻這等緊要之事,長孫大人是否應該與您的女兒商量一下?”
“荒謬!”長孫靖冷笑一聲,怒聲斥道,“父母之言,媒妁之約,何錯之有?”
“長孫大人的意思是,只因長孫大人喜愛八皇子李賢殿下,因此便將女兒許配於他?——既然長孫大人這般喜愛李賢殿下,何不自己下嫁?何苦要牽連自己女兒?”
當謝安說完這話時,滿堂賓客頓時譁然,在短暫的失神過後,一個個憋著笑。
這小子,竟然這般出言不遜?
偷偷關注著義兄弟長孫靖那極其不悅的神色,禮部尚書阮少舟腦門不禁滲出了幾分汗水,嚥了嚥唾沫,暗自替自己的學生謝安感到擔憂。
而讓他感到有些許意外的是,長孫湘雨在聽到謝安那一番話時,秀目中不禁綻放出幾分令人炫目的笑意,眉梢眼角處那幾分溫柔之情,令一直關注著她神色的八皇子李賢暗自嘆息。
“真敢說啊……”李賢身後,御史大夫孟讓驚歎著搖了搖頭。
“……”默默望了一眼孟讓,又望了一眼儘管一言不發、但是卻始終望著謝安的長孫湘雨,李賢心中暗自詢問著自己,倘若換他是謝安,是否敢這般直言不諱,但是其結果,叫李賢不免暗自嘆了口氣。
“豎子竟然辱我?”
就在李賢暗自嘆息之時,長孫靖更是氣地火冒三丈,他本來就不喜謝安,如今聽聞謝安這一番話,更是氣地渾身顫抖不止。
見此,謝安拱了拱手,正色說道,“長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