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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是點到為止。
就在阮少舟思如泉湧、揮筆疾書之際,他忽然眼角瞥見有人進來,心中一驚,他急忙放下筆,將寫到一半的考卷夾在書桌上的書籍中。
自己明明已經對屬下吩咐過,叫他們休要來打擾自己,怎麼還有人來?
心中納悶之際,阮少舟抬頭一望來人,繼而面色一驚,慌忙站了起來,拱手拜道,“師座,您怎得來了?”
原來,走入偏廳的人,竟然就是當朝的丞相,他阮少舟的老師,胤公。
“呵呵,這幾日正值會試,朝廷相安無事,老夫閒不住,是故過來瞧瞧會試進行地如何,”說著,胤公轉頭望了一眼自己身旁那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笑著說道,“晟兒,還不上前與你阮叔叔見禮!”
話音剛落,那個臉蛋胖乎乎的小男孩上前一步,拱手朝著阮少舟拜道,“小子見過阮叔叔!”
“不敢不敢,少公子多禮了!”阮少舟輕笑著回禮,他如何不知這個小男孩的身份,那可是自己恩師的長孫。
按輩分來說,他阮少舟是胤公的門生,與胤公的兒子,兵部侍郎長孫靖屬同輩,即便是長孫湘雨,也得叫他一聲叔叔,當然了,長孫湘雨叫不叫是一回事,他阮少舟敢不敢應又是另外一回事。
“少舟啊,你作為此次會試的總監考官,怎得不去會場巡視啊?”胤公好奇問道。
阮少舟聞言心中咯噔一下,想了想,笑著說道,“這不試題剛發給眾考生,是故學生想稍微地偷偷懶……”
“偷懶?你?”胤公聞言哈哈一笑,他自是清楚自己這位得意門生素來做事仔細,哪會偷懶,聽聞此言權當是玩笑,也不在意。
阮少舟吩咐下屬送上了茶,稍作寒暄幾句後,胤公忽然說道,“少舟,這次的會試中,可有一個叫做謝安的學子?”
阮少舟聞言心中微驚,稍作思量後,拱手說道,“啟稟師座,好似是有一個……”
胤公點點頭,繼而說道,“眾考生前兩場的考卷,想必已有了'硃卷'吧?你且叫人將那謝安前兩場的'墨卷'拿來!”
'墨卷',指的就是考生用筆墨書寫的答卷,而'硃卷',則是禮部官員用硃紅筆照著那份'墨卷'再臨摹照抄一份而成的答卷,不寫姓名、只寫編號,為了就是讓批閱考卷的官員難以從字跡上辨認,從而降低舞弊的可能性。…;
不得不說,當聽到胤公這句話時,阮少舟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之所以敢替謝安答題,就是因為朝廷在批閱考生答卷時,有'硃卷'與'墨卷'的體制,是故,只要他親自抄寫謝安那份'墨卷',自是沒有人會察覺其中的不對,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恩師胤公竟然親自來到了會場,並且指明要看那謝安的'墨卷'。
糟糕了……
心中大呼一聲不妙,阮少舟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按照恩師所吩咐的,喚來下屬官員,叫他將謝安的墨卷帶來。
不多時,便有一位官員捧著兩份墨卷而來,胤公接過一看,輕咦出聲。
他如何會認不出自己得意門生的字跡?
“……”淡淡瞥了一眼滿頭冷汗、低頭不語的阮少舟,胤公粗略觀閱了一篇,繼而點了點頭,讚道,“好!好!——擬寫這份答卷之人,實乃狀元之才啊!——少舟你以為呢?”
阮少舟聞言額頭冷汗更甚,他如何會不知自己的恩師這是在暗中諷刺他,諷刺他堂堂禮部尚書、當初高中甲榜首位的狀元,罔顧自己朝廷的身份,竟給一學子答題。
心中苦笑一聲,阮少舟低聲說道,“師座說笑了,學生瞧那篇文章很是一般……”
“呵呵,”胤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隨手將那兩份墨卷放在一旁,起身說道,“帶老夫去瞧瞧那謝安!”
老師有命,做學生的哪敢不從,心中苦笑一聲,阮少舟只好帶著胤公走向考場。
途中,或許是注意到自己這位得意門生的焦慮神色,胤公輕笑著寬慰道,“少舟啊,此事老夫知曉一二,不關你事,你莫要在意……”
阮少舟聞言一愣,詫異問道,“師座知曉?”
胤公抬手捋了捋白鬚,苦笑說道,“前兩日,老夫翻閱此次應考考生的名冊時,隱約感覺有點不對,在詢問了打掃書房的府上下人後,這才知道,那個丫頭,竟趁著老夫不在書房,冒充老夫筆跡,在那份名冊上添了此人名字……”
“那……”
“少舟是想問,既然老夫已知曉,何以沒有表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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