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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最開始金鈴兒假扮成廖立刺探梁丘軍的情報,當時在帳的眾人誰都沒往細處想,包括謝安在內,但是此刻再回想起來,謝安這才發現,長孫湘雨之所以叫金鈴兒那麼做的原因。並不是為了刺探梁丘軍的戰術,而是為了迫使梁丘軍改變戰略。率先出擊……
啊,那個智慧堪比妖孽的女人,不出差錯應該是早就料到梁丘軍會採用'防守反擊'的戰術,因此,她派了金鈴兒過來。
如此一來,梁丘軍這邊的壓力就更大了。在明知己方所用戰術洩露的情況下,他們還敢按照原先那一套戰術麼?可反過來說,'防守反擊'確實是對付長孫湘雨最佳的戰術,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更改的?
就在梁丘軍將領左右為難的時候,長孫湘雨丟擲了蘇信這個誘餌……
搏。還是不搏?
搏一搏的話,或許能夠扭轉不利局面,而倘若不搏,恐怕就再也難以扭轉這不利的局面了。
倘若單單只是如此的話,謝安恐怕還不會中計,要命的是,他察覺到了長孫湘雨所用計策中的致命破綻……
但事實上呢?那卻是長孫湘雨專門為自家夫婿大人所精心準備的計中之計……
簡單地說,謝安憑著對妻子長孫湘雨的瞭解,看出了這個女人試圖以蘇信為誘餌的舉動,而長孫湘雨呢,亦憑著對自己夫婿的瞭解,相信謝安能夠看出她專門為他所精心準備的破綻,是故很是大膽地將幾乎全部兵馬集中在費國的兵營中,就等著謝安乖乖就範,一頭撞入袋口。
平心而論,並非是謝安不聰明,事實上,他要比馬聃這些領兵經驗豐富的將領想地更多,找到了費國大營這個突破點,用弈棋來說,馬聃頂多想到對手下一步動作,而謝安想到了後五步,但很遺憾的,對面那個姓長孫的女人,她想到了後十步,甚至是二十步!
倘若硬要說謝安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戰術性錯誤,那就是,他不該在與長孫湘雨對陣時心存僥倖,這個女人,無懈可擊!
“真是……要不要這麼強悍啊?自己這丈夫的壓力很大啊……”仰頭望著帳篷的棚頂,謝安苦笑地搖了搖頭。
不過話說回來,有件事他很是在意,那就是,謝安隱約察覺到,長孫湘雨這一連串的設計,似乎是專門針對他的……
也難怪謝安如此猜測,畢竟費**營那看似是破綻實則是陷阱的所謂'長孫湘雨的疏忽',可以說完完全全就為他準備的,就好比馬聃,他當時就沒想到以放棄自家營寨為代價去換對面蘇信與費國兩個營寨,他的想法,依舊停留在'如何能在不丟掉大營的情況吃掉蘇信這個誘餌,藉此扭轉不利局面',根本沒有想到還可以趁著費國出兵後營地守備空虛的機會將他的兵營也拿下。
“為什麼呢?”翻身坐起,謝安臉上露出幾分納悶。
難道長孫湘雨是特地為了打擊自己的夫婿?
沒道理啊,無論是成婚前還是成婚後,謝安可以說都被長孫湘雨這位愛妻打擊地體無完膚,長孫湘雨沒理由要這麼做。
難道是想在自家夫婿面前露一手?
這更沒道理了,長孫湘雨的本事,謝安是知道的,甚至於,謝安親口承認不如她。沒理由她要這麼做啊。
到底是為什麼呢?
算了,過些日子有機會當面問問她吧。
苦苦想了半響,謝安不得不承認,那個瘋女人的想法,確實不是他這等凡夫俗子能夠猜測一二的。
甩甩腦袋拋卻那些胡思亂想,謝安翻身下了床榻。前往營內的帥帳,畢竟從梁丘舞昨日悶悶不樂的表情不難看出,她對於己方的慘敗耿耿於懷,眼下正是謝安出場哄她的時候。
一路走到帥帳,謝安朝著帳外守衛計程車卒點了點頭作為招呼,而就在他正要撩起帳幕走進入的時候,忽然聽到帳內傳來了梁丘舞那充斥著怒不可遏與羞惱的呵斥聲。
“卑鄙……總之,就是卑鄙!——滾出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心中疑惑的謝安撩起帳幕,他這才驚愕地發現。帳內除了惱羞成怒的梁丘舞外,還有兩位難得的貴客……
長孫軍主帥長孫湘雨,以及金鈴兒……
“你……你們怎麼在這兒?”謝安吃驚地望著長孫湘雨與金鈴兒。
話音剛落,長孫湘雨露出一副楚楚可憐之色,幽怨說道,“夫君就這麼不待見人家麼?”
“說什麼呢?怎麼可能!——為夫就是好奇你們這是……”
“咯咯咯,”長孫湘雨聞言咯咯一笑,當著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