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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姐姐也是東公府梁丘家的人?”枯羊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眼神帶著幾分莫名的恨意。
“這個……算是吧,總歸老老爺收養了年幼時的妾身,容妾身呆在小姐身旁,伺候小姐起居……”說著,伊伊便將自己年幼時被梁丘公所收養一事簡單解釋了一遍,儘管連她也不知自己為何要解釋。
“原來是這樣……”枯羊聞言如釋重負般吐了口氣,見伊伊似乎被自己方才的神色嚇到,連忙道歉。
古怪地瞧了一眼枯羊,伊伊走入小祠堂,給梁丘家歷代先祖上了一炷香,而枯羊則始終站在小祠堂外。
估摸著一炷香工夫後,伊伊從小祠堂走了出來,在枯羊詫異的目光下,走到祠堂門外一處小神龕,亦點了一株香,繼而朝著那神龕拜了拜。
枯羊只瞧著心中納悶,好奇地走了過去,卻愕然發現那處神龕不知為何上了鎖,並不能看到裡面究竟是供著何人。
“這是何人?是姐姐的親人麼?”枯羊好奇問道。
伊伊聞言搖了搖頭。
“姐姐不知?”枯羊愣住了,一臉莫名其妙地問道,“既然如此,姐姐為何要拜?”
“是老老爺吩咐的……”伊伊輕聲說道,“記不清是從何時起了,總之老老爺吩咐妾身按月拜祭,但是不得探查神龕內所供的人究竟是有何身份……”
此刻的枯羊,如何會不知伊伊口中的老老爺指的便是'河內之虎'梁丘亙,聞言皺了皺眉,好奇問道,“姐姐就不想知道?”
“這個……”伊伊聞言秀眉微微一皺,總歸是拜祭了十幾年的靈位,她又何嘗不想知道這神龕內所供的究竟是何人,只不過梁丘公嚴令禁止,她也不敢忤逆罷了,畢竟對於伊伊而言,梁丘公亦如同是祖父一樣的存在。
而就在她猶豫的時候,身旁傳來咔嚓一聲,她回頭一瞧,卻驚愕瞧見枯羊一把捏彎了那把銅鎖,將整把鎖都拽了下來。
“你做什麼?!”伊伊驚聲質問道。
“姐姐難道不想瞧瞧麼?看看姐姐拜祭了十幾年的神龕究竟供著何人?”
“……”目不轉睛地望著那已被拽下了銅鎖的神龕,伊伊的呼吸不禁變得有些急促,微微顫抖的右手緩緩伸向神龕,將那扇木門輕輕開啟。
“金陵……公羊氏……沛公……”懷著幾分莫名激動的心情,伊伊緩緩念著神龕內所供奉的靈位上的人名,眼中露出幾分詫異。
而就在這時,只見枯羊渾身一顫,下意識地走前一步,死死盯著那塊排位上的人名。
竟……竟然是與十七年前太平軍初代主帥薛仁一道起兵反周,而後死守金陵數月,最終被梁丘家的東軍神武營攻破城池,導致滿門上下被大周皇帝李暨所斬的太平軍初代將領,南唐遺臣公羊沛?!
“為何……為何……”在伊伊詫異的目光下,枯羊望著那塊靈位目瞪口呆,渾身顫抖著,止不住地朝後退了幾步,心中猶如怒濤拍石,難複方才的平靜。
為何殺了我公羊家上下百餘口人的東公府梁丘家,竟然會在府上供著我父的靈位?!
在心中不明所以地大吼一聲,枯羊的眼中泛起陣陣血紅之色,忽然間,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目不轉睛地望向身旁那位極具江南女子特徵的少婦……
那個梁丘亙,為何要她按月拜祭我父的靈位,還特意在神龕上加上了鎖,不許她探查神龕內的靈位究竟是為何人所設……
難道說……(未完待續……)
第五十二章 進擊的枯羊(三)
'……管叔,我公羊家……就剩下我一個人了麼?'
枯羊還記得年幼時自己又一次曾詢如此問過自己的下僕,一位侍奉於他公羊家的忠義之士。
在十七年前,當大周虎狼之師東軍'神武營'踏破金陵城時,正是這位忠義之士,用自己年幼的兒子換走了尚在襁褓中的枯羊,帶著他逃離了金陵。
懷著不同戴天的家門仇恨,管叔帶著枯羊找到了當時在大周東鎮侯梁丘敬追擊下僥倖殘存的太平軍。
據記憶中管叔所言,枯羊有好些位兄弟姐妹、伯叔長輩,但那只是在金陵城尚未被大周的冀京四鎮之一、東軍神武營所攻破之前。
那個時候,他尚姓公羊,但是卻沒有名字,因為本該為他取名取字的父母以及家中長輩,皆被大周的暴君李暨所殺。
在侍奉自己下僕管叔病故後,他給自己改了名,叫做枯羊,權當是他的名字。
枯者,不榮也,意指他乃凋零的公羊家最後一位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