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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戰報,馬聃洋洋灑灑地做出了自己判斷,當然了,為了能叫自家軍中主帥梁丘舞能夠稍稍減輕一些慍怒。他盡是挑著好聽的說,而事實上呢,且不談下游唐皓與嚴開互有勝負,單單上游連敗三陣的蘇信,其兵力的損失並沒有那麼嚴重,那所謂的三場敗仗,充其量也就是為了摸清林震統兵能力的試探而已,三場敗仗兵力損失全部加在一塊。也不過是一千來人,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馬將軍所言極是!”陳綱抱拳出列附和。
說實話。陳綱一向都是主戰派,作戰風格極為激進,就在前兩日,他還一力主張要與長孫軍廝殺,而不是似眼下這樣被動地防守,等待新豐河上下游的己方軍隊傳來捷報喜訊。但是今日,他卻很是罕見地支援著馬聃。
理由很簡單,陳綱不想放任眼下的梁丘舞出戰。
望著梁丘舞那滿臉慍怒的模樣,陳綱不禁想到了六年前在冀北戰場上的事。
那時的梁丘舞,也是因為北戎狼騎的步步緊逼而著急。因為東軍的巨大傷亡而震怒,當時的陳綱,尚且不知放任那樣的梁丘舞出戰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單憑著一己勇武之氣,提議率小股東軍騎兵襲擊北戎狼騎的後方,最終雖然成功吸引了北戎狼騎的注意力,但亦使得他所率的三百輕騎全軍覆沒,就連他自己也險些戰死沙場,直接導致梁丘舞在得知此事後發怒暴走,性情大變。
這件事,非但是陳綱,東軍四將皆暗自悔恨,悔恨自己應當貫徹長孫湘雨的誘敵深入計劃,而不是在那十萬北戎狼騎還未徹底想要撤軍前就出兵襲擊。
如今的局勢一如當年在冀北戰場,陳綱又豈能坐視梁丘舞再度在盛怒狀態下出兵?
要知道,似嚴開、陳綱、項青、羅超四將,嚴格地說也算是東公府梁丘家的下僕,只不過比起普通的下僕,他們擁有著不少兵權,畢竟他們的家族幾代以來便是依附於東公府梁丘家,然而從另外一個角度說,從小看著梁丘舞長大成人的東軍四將,何嘗不是類同於兄長的存在?
這也正是當初謝安對梁丘舞做下那檔子事後,東軍四將聞訊大怒,恨不得將謝安抽筋扒皮的原因所在。
絕對不能讓小姐在這種狀態下出戰!
眼瞅著梁丘舞臉上怒不可遏的表情,陳綱這般告誡自己,這位好戰的東軍猛將,此番搖身一變,很罕見地成為了保守派,反過來支援馬聃,勸說梁丘舞逼戰不出,因為他很清楚,這種狀態下的梁丘舞,一旦率軍出戰,很有可能控制不住心中的憤怒,重蹈六年前冀北戰場時的覆轍。
不過他也知道,單單'一介下僕'的他,並不足以阻攔梁丘舞,因此,他頻頻朝著謝安這位梁丘家的姑爺使著眼色,繼而與馬聃離開了帥帳。
正如陳綱所料,與謝安獨處時的梁丘舞,確實要比之前好說話得多,至少語氣已不是那樣強硬。
“陳二哥說的對,舞兒,眼下,你不宜出戰……”帶著幾分總結似的口吻,謝安如此對梁丘舞說道。
“……”望著謝安半響,梁丘舞張了張嘴,繼而臉上慍怒的表情漸漸消逝,幽幽嘆了口氣,這叫謝安心中一跳。
畢竟在謝安的記憶中,梁丘舞從未用這種彷彿幽怨般的神色嘆息過。
“怎麼了,舞兒?”走上前去,謝安輕聲問道,他顯然是察覺到了梁丘舞的不對勁。
梁丘舞搖了搖頭,默默地坐在主位上,過了半響,這才微微嘆息著說道,“安,你認為我能贏過那個女人麼?”
謝安自然清楚梁丘舞口中的那個女人,指的便是長孫湘雨,聞言信誓旦旦地說道,“當然,舞兒可是上將軍啊!——巾幗豪傑中的翹楚!”
梁丘舞聞言眼中露出幾分喜悅,繼而這份喜悅卻又被莫名的哀傷所沖淡。直視著謝安苦澀說道,“又是哄我的話吧?——倘若你當真相信我能贏過那個女人,何以要與陳二哥一道阻止我率軍出戰?”
“這個……”謝安猶豫了,畢竟他實在不好像梁丘舞解釋,難不成他能說,眼下的你一旦出戰。勝敗倒還還在其次,你很有可能受戰場的氣氛影響而暴走,會不分敵我地攻擊所有會動的傢伙?
見謝安欲言又止,梁丘舞一雙秀目逐漸暗淡下來,帶著幾分自嘲,苦澀說道,“其實我多少也清楚,我贏不過那個女人,因為我二人所奉行的兵法不同……她。奉行的是必勝的兵法,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我,卻總是被這被那、被許多事絆住手腳……”
謝安聞言一愣,繼而頓時恍然大悟,意識到梁丘舞是想到了當年冀北戰場上的高陽一城,那個被長孫湘雨當成是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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