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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怯生生地望了一眼鄧元,儘管她很是憎惡這個害死她爹爹不算還出言不遜的傢伙,可瞧著此刻對方那悽慘的模樣,本性善良的她心中亦是不忍,見謝安問起,連忙點頭。
見此,謝安暗自搖了搖頭,隨意地揮了揮左手,淡淡說道,“好了,那個誰,住手吧!”
那名東嶺眾聞言,當即退到一旁,暗中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掌。
仔細打量著坐在躺椅上的謝安,張琦皺了皺眉,帶著幾分不悅沉聲說道,“閣下究竟何人?——本官乃廣陵府知府,爾等非但見官不跪,藐視朝廷,更手持刀刃,莫非打算弒官耶?”
“跪你?”謝安樂了,冷笑說道,“你小小一個廣陵郡知府,竟然口出狂言,叫本府跪你?”
本府?
這個自稱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用的,能當得起這個自稱的,地方官至少得是大周各州的州府大人,而京官的要求更高,至少得九寺之卿,也就是九卿,無論是那一類,都不是張琦能夠招惹地起來的。
“閣下……不,敢問大人究竟何許人?”張琦的話音中帶著幾分顫抖。
本來嘛,這個時候謝安應該站起身來,擺足一番架子,然後再道出自己身份,遺憾的是,眼下他雙腿尚未痊癒,尚無法直立行走,也就沒了所謂的架勢,這讓謝安暗自氣悶。
而身為心腹,苟貢自然能夠察覺到自家大人的心意,聞言站上前一步,沉聲喝道,“我家大人乃刑部本署尚書謝安、謝大人,你小小一個廣陵郡知府,參見上官而不拜,心存藐視,該當何罪?!”說著,他舉起早已準備好的刑部尚書玉牌,懸視於張琦眼前。
這塊玉牌,跟那半塊虎符一樣是謝安隨身攜帶,因此也並未落於廣陵刺客之手。
“刑……刑部本署……謝大人?”張琦整個身顫抖了一下,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年紀輕輕的謝安。
刑部尚書謝安的名氣,張琦不是沒聽說過,畢竟自打四年前廣陵城因為蘇家之事被冀京刑部本署質難後,張琦便時刻關注著刑部本署的訊息,哪裡會不知道,刑部本署上任了一位當時尚未弱冠的尚書大人,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大人物竟然會來到了他治下的廣陵郡。
等等……
早前梁大人所說的冀京有一位大人物要下江南,莫非指的就是這位大人?
糟了……
想通了此事,張琦暗暗叫苦。心中直罵自己的小舅子鄧元惹誰不好,竟然惹到這麼一尊大神。
然而,讓張琦感到心驚膽戰的事還遠遠沒有結束,忽然間,他身旁有人驚叫一聲,指著對面的謝安愕然說道。“你……你……我認得你……”
張齊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疑惑地望向說話的那人,那是他手底下的縣尉之一,名叫韓忠,頗有一身武藝,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四年前曾因為蘇家一事而暫時被張琦免去職位,待風頭過去後張琦讓他恢復原職。
而謝安似乎也瞧見了那個叫做韓忠的傢伙,臉上泛起幾分邪笑。陰測測說道,“哎呀,這不是韓縣尉韓大人麼?——別來無恙啊,縣尉大人!”
說話時,謝安的眼眸中泛起濃濃殺意,他認得,這個韓忠,就是當年帶著一票人將蘇婉的父親、蘇家當家蘇興關入牢獄的幫兇。當時謝安看不慣,與蘇家府上幾個家丁一同站出來說了幾句。惹惱了此人,結果就連謝安與那幾個家丁一起都被關入了廣陵府的大牢,要不是謝安的恩人王鄔買通了獄卒,私下將他謝安給放了,謝安早就冤死在牢中了。
“果然是你?”韓忠滿臉震驚,一回頭注意到自家大人張琦詢問的目光。當即沉聲說道,“大人,此人乃當年蘇家的家丁,十足的刁民!卑職原本將其關入了牢獄,不曾想不知為何被他逃脫……”
張琦聞言心中咯噔一下。他終於明白,為何四年前冀京刑部本署一反常態突然對廣陵郡下達命令,勒令身為廣陵府知府的他嚴辦府衙內一干貪官、惡官;他終於明白,謝安這位年紀輕輕便獲任大獄寺少卿、並且最終升任刑部尚書的大人物,為何會在當職後那般苛刻地對待廣陵郡的刑事。
不妙啊,不妙啊……
張琦的額頭不自覺地滲出了汗珠,儘管當年他並沒有參與到陷害蘇家的那件事中,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知情,要知道陷害蘇家的,正是以他妻家鄧家為首的廣陵城內富豪,原因就在於蘇家在廣陵城內的買賣越做越大,嚴重損害了鄧家等十餘家富豪的利益,甚至於,事後他張琦與府衙內大大小小的官員,也沒少收了那十幾家富豪送上的孝敬銀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