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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央眼中閃過幾分怒色,一閃而逝,低著頭,雙拳捏緊,只是礙於鄧元的權勢不敢發作。
可謝安卻沒什麼顧慮,眼瞅著小丫頭王馨聽見鄧元那刺耳的笑聲眼眶通紅,他整張臉徹底沉了下來,在深深望了一眼鄧元后,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鄧元皺眉問道。
“笑你不知死活!——爾等且看看身後!”
鄧元聞言下意識地轉頭,繼而眼眸一縮,渾身一顫,因為他注意到,他脖子處不知何時竟然架著一柄烏黑的匕首,而匕首的主人,一個穿著打扮如尋常百姓的男子,正一臉兇狠地瞪著他。
不單單是他,鄧元身旁二十來個衙役,每個人身後不知何時都出現了一個手握匕首的男子,將匕首架在他們脖子上,愣是唬地那一干衙役不敢動彈。
唯獨李央因為站得靠前,避免了這份被人刀刃加身的窘迫。
“長孫武,你敢襲官?”眼瞅著懸在自己脖子處的烏黑匕首,鄧元驚人喊道,比起方才的盛氣凌人,眼下他的口吻充滿了驚恐。
“你算哪門子的官?”謝安冷笑一聲,輕輕拍了拍小丫頭的手背,暗中安撫著她的情緒,繼而抬手一指鄧元,淡淡說道,“將這小子帶過來!”
話音剛落,鄧元便感覺自己被人狠狠一推,跌跌撞撞朝前奔了幾步,撲通一聲摔倒在謝安跟前,待他想站起身來時,他猛然感覺自己脖子上又沾上了什麼冰涼的東西,駭地他一動也不敢動。
“丫頭,攙哥哥起來!”吩咐了小丫頭一句,在小丫頭的攙扶下,謝安坐起身來,居高臨下注視著被迫跪在他跟前的鄧元,望著他一臉的驚怒之色,冷笑說道,“鄧元,你幾番口口聲聲說本公子可知你身份,那麼,你又是否知曉本公子身份?”
“本公子管你是誰?——我勸你還是放了本公子,否則,待我姐夫得知,你等一個都跑不了!”鄧元色厲內荏地喊道。
“掌嘴!”謝安閉著眼睛淡淡說道。
話音剛落,只見鄧元身後走出一名東嶺眾刺客來,抬手一記耳光抽打在鄧元右臉上,硬是扇落他一顆牙齒,可想而知這份力道。
“你……你竟敢打我?”吐出一口血水,鄧元難以置信地望著謝安。
那名東嶺眾刺客轉頭望了一眼謝安,見謝安在小丫頭王馨的攙扶下又重新躺回了躺椅上,心下頓時領悟,狠狠甩給鄧元幾個耳光,只抽打地後者雙頰腫起。
這一切,李央只瞧著目瞪口呆,待反應過來後,他下意識地想抽出腰間的佩刀,卻猛然出現一隻手按住刀柄,那強勁的力道,竟叫他難以抽刀。
“足下可莫要自誤!”微笑地望著李央,苟貢善意提醒道,“我家公子,絕非你廣陵府所惹得起的,你且回府衙,叫廣陵府知府張琦速速滾過來……”
李央聞言愕然,驚疑不定地望了一眼悠然躺在躺椅上的謝安,面色閃過一絲猶豫。
然而苟貢的話卻給鄧元提了醒,滿嘴鮮血,含糊不清地罵道,“李央,還不回去叫人?——叫我姐夫提兵來捉拿這幫該死的惡徒……嗚……”話未說完,那名東嶺眾刺客的又一記耳光叫他不得不嚥下後半句辱罵。
“沒事的,去吧!”苟貢笑眯眯地說道,他可不在乎鄧元所說的,別說以他家大人的身份,廣陵府知府張琦根本就不敢冒犯,就算事有萬一,眼下廣陵城內兩百餘東嶺眾與金陵眾刺客,就足以將整個廣陵城翻地底朝天,更別說還有他的結義三弟殺人鬼'鐮蟲'漠飛在,即便張琦有什麼歹心,要將他拿下也是輕而易舉。
“……”深深望了一眼苟貢那鎮定而從容的面色,李央一咬牙,轉身奔出院外,朝廣陵府府衙而去。(未完待續……)
第二十二章 自作孽(一點五)
就在李央急急忙忙往廣陵府府衙趕時,廣陵府知府張琦正坐在他處理公務的屋子裡慢條斯理地品茗。
地方官府衙門與京官衙門稍有區別,身為廣陵城的知府大人,張琦就居住在廣陵府內,前院一排屋子是辦公的正堂,後院則是他與家眷的私居,不像京師冀京,官員必須到各自任職的府衙處理公務。
也難怪有人說,地方官員儘管權利不如京官,但卻相當自由,每個郡縣的知府、縣令,幾乎相當於當地的土皇帝,當然了,前提是冀京方面沒有下派御史這類監察特使。
坐在太師椅上品了一口夫人鄧氏奉上的香茶,張琦微微嘆息著說道,“夫人吶,你弟弟那邊,夫人還是稍稍訓斥幾句吧,萬一真弄得怨聲載道,總歸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