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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謝安可是刑部尚書,簡簡單單幾句話便察覺出這件事內中肯定有什麼貓膩,抬起左手輕輕拍了拍王馨肩膀,沉聲說道,“倘若其中有什麼冤屈,儘管跟我講,不要怕!——我會替王叔主持公道!”
“……”王馨聞言吃驚地望著謝安,小心翼翼試探著問道,“你能託人幫我到冀京大獄寺告狀,替爹爹伸冤嗎?”
“託人?”謝安淡淡一笑,左手一抖衣襟,頗為自得說道,“根本不需要,我乃刑部尚書!我一句話,就能叫冀京刑部本署下查此事!”
“刑部尚書?那是什麼?”
“……”謝安張了張嘴,原先的氣勢蕩然無存,略有些疲倦地解釋道,“很大的官……”
“比爹爹生前當過的縣尉要大麼?”
“……大!”
“比縣令呢?”
“……大!”
“那……那比治爹爹罪的大官呢?”王馨帶著幾分期待問道。
“廣陵城知府麼?”謝安撇了撇嘴,淡淡說道,“那不過是個四品地方官罷了,我可是正一品京官!”
“……”王馨歪著腦袋打量著謝安,一臉的困惑表情,也不知是沒弄懂四品地方官與一品京官兩者誰大呢,還是單純地不相信年紀比他大不了幾歲的謝安,竟會是比他爹爹生前所當過的縣尉還要大的官。(未完待續……)
第十三章 被救後的日常(三)
“差不多是四年前吧,有一日爹爹回家來,很高興地告訴母親,他被廣陵府一個大官器重,升任縣尉一職……結果三個月後,爹爹就被抓起來了,治了爹爹一個欺壓百姓的罪過,後來爹爹的好友李叔偷偷告訴孃親,說爹爹是被陷害的,被京城一個很大很大的官……”
可能是感覺與謝安親近了許多吧,王馨也不再像方才那樣拘束,側坐在床榻邊沿,一邊替謝安縫補著衣服,一邊講述著她爹的冤屈,提到傷心處,她的眼眶不由有些溼潤。
“被京城一個很大很大的官陷害?——具體怎麼回事?”謝安聞言一愣,他可不認為冀京的大人物會閒著沒事來陷害廣陵城內一個縣尉。
王馨聞言手中的縫補衣服的動作頓了頓,歪著腦袋回憶道,“也不能完全說是陷害吧……聽曾經有個在我這裡買了水果的書生大哥講,那一次應該是京城的大官直接下令叫我廣陵城徹查此事,徹查城內那些貪官汙吏,這件事爹爹生前的好友李叔也偷偷告訴過孃親,說是當年廣陵府內官員聯合陷害什麼蘇家的事被揭露了,是故京城的大官要嚴查此事,據街坊的老大爺說,爹爹很有可能是被當成替罪羊了……”
“……”謝安聞言面色微微一變,張了張嘴,默然不語。
在他看來,王馨口中那位所謂的'京城大官',極有可能便是呂公,即南國公呂崧,畢竟當年他謝安帶著蘇家大小姐蘇婉抵達大周國都冀京時,曾陰差陽錯結識了南公府世子呂帆,後者對蘇婉一見傾心,將他們兩人帶到了南公府。而後,在得知蘇婉所講述的冤屈後,呂公勃然大怒,次日便到刑部本署,叫其派人到廣陵徹查此事,還蘇家一個公道。也正是因為這樣,蘇婉才會感覺虧欠呂家,不好拒絕呂帆的示愛。
想通了這一點後,謝安心中苦笑連連。
想想也是,以當時呂公的地位與身份,怎麼可能會親自到廣陵來徹查此事呢?他想必是將此段蘇家的冤屈告知了冀京刑部本署,叫刑部本署來徹查此事,換句話說,廣陵府的官員完全有機會從中做手腳。畢竟謝安當時只著重點了幾個陷害蘇家的官員職位,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他不清楚某些廣陵官員的名字。
就拿謝安深恨的廣陵府縣尉來說,謝安只知道那三個縣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卻不知對方究竟姓甚名誰,以至於當呂公問起那些陷害蘇家的貪官汙吏名字時,謝安也只好說是廣陵縣尉……
換而言之,自己的恩人王叔的死。非但是因為廣陵府的官員為了自保叫其頂罪,更深的原因竟然是自己?
在想通這一層後。謝安的表情突然間變得極其古怪,望向王馨的目光中亦充滿了難辭其咎的愧意。
也是,若非他謝安帶著蘇婉抵達冀京,向呂公講述了此事,呂公又如何會叫刑部徹查此事?既如此,廣陵府的官員又何以會為了庇護某些官員而叫謝安的恩人王叔頂罪……
一想到恩人的女兒王馨為了生計每日辛苦操勞。謝安心中著實不好受,更叫他難以釋懷的是,他前些日子竟然還閒著沒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