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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撈魚摸蝦,出息的!這日子遲早沒法過了!不過了!”
哐噹一聲。
不用說,舀水的葫蘆瓢又遭了難。
然而除了捂住腦袋在那裡視而不見以外,李文秀對劉金蘭莫名的火氣沒有絲毫的辦法。
前世也好,今生也罷,對於劉金蘭李文秀終歸還是狠不下心,上一輩子直到劉金蘭因為重病去世,他始終覺得自己還是沒有盡到一個孝子的責任。
雖說工作之後錢也不曾少了她用的,但是終究欠缺了些什麼,如今想來,或許是作為一個女人作為一個母親最需要的煽情吧。
但是李文秀清楚,自己從來就不是一個能軟下心來膩歪在孃老子懷裡膝下的人。
想到這裡,李文秀剛剛從心底冒出的那一絲火氣也不禁雲散煙消了,鼻尖一酸有些想哭。
或許那不知名的偉力讓他重來一次,總有些目的是不為人知的。
作為家裡的老大,李文秀剛剛參加中考不久,如果今生不走樣的話,再過兩個月,李文秀就會到縣二中上高中。
在97年的李灣,考上縣二中他還是蠍子拉屎頭一份,儘管李文秀後來才知道二中是整個松平縣三差高中(學校差,學生差,老師差)的代名詞。
但是能去縣城上學,對於97年的少年而言還是一個莫大的欣慰,更遑論後來李文秀還在二中掙扎著考上了大學,這也算是給劉金蘭增加了不少日常鄰里的談資,最重要的還是罵人撒潑的底氣。
畢竟家裡能出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不管是在劉金蘭眼裡還是在巴掌大的李灣都是個異常罕見的驕傲。
嘴裡嘟囔完,李文秀抬頭瞥了一眼他老子跟兩個兄弟分家時得的三間紅磚屋基土牆面的瓦屋,心裡頓時就有些發堵,壓根就談不上重生的喜悅,有的只是淚如雨下。
這生活,實在是太苦了。
如果李文秀沒記岔的話,一直到他成家立業,家裡這三間屋子都沒能推到重建。
倒不是因為懷舊,而是實在是拮据,即使後來工作了有了收入,但是隨著國內房價蹭蹭地往上漲,能在縣城裡操持一份家業已經是耗白了頭,哪裡還有餘力來重建祖屋。
至於童年。
李文秀的童年幾乎是伴隨著蘿蔔乾和紅薯幹度過的,所以絲毫談不上美好的回憶,有的只是一日日盼著早點自立門戶,脫離這苦海一般的生活。
重來一次,李文秀旁的想法沒有,改善生活自然成了頭等大事。
朝地上啐了一口,這連陰雨下的讓整個人都有些溼噠噠的難受,難得不下雨也不好過。
李文秀剛要起身透透氣,打遠處的堰壩上,李日和已經提著及膝高的竹簍子往回走。
褲腿挽到膝蓋上,腳上的泥巴還沒洗淨,李文秀老遠就聞到了他老子身上的煙味。
這人就是這樣,窮了心了還要往死裡抽菸,至死方休。
能買6毛錢一包的福字嶺光桿煙就堅決不買1塊5一包帶過濾嘴的黃梅,這是李日和的處世法則,也是李文秀童年最深刻的記憶。
“爸,我媽撒氣呢!”
雖然心情不怎麼樣,但是李文秀還是開口提點了一句,在他看來,這肯定又是一個不得安寧的日子。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看到李日和提著竹簍進門,劉金蘭竟然異常罕見地並沒有開口撒潑,只是手裡的掃把使得重,本來就不怎麼紮實的椅子桌子,在她的蹂躪下一個勁兒地叫著屈吱吱叫喚。
等他本著眼不見為淨的究極自(我安)慰**撇過腦袋往不遠處河面上看過去的時候,連著這長達半個多月的連陰雨,一場醞釀已久的戰爭終究還是在這個早晨爆發了。
002 只見苦難不見輝煌
“李日和!你個二混子,一天到晚除了混日子撈魚摸蝦你還會幹什麼?老子嫁給你算是瞎了眼了!”
“屋前屋後哪個不是拆了瓦屋蓋樓房,就是我的命苦,命賤,跟你窮酸潦倒的過!”
“……”
一場預料中的狂風暴雨除了讓李文秀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讓他覺得驚訝或是錯愕。
有些東西,日積月累慢慢地就變成了習慣,而習慣總是一頭讓人長久地無法忘記的怪獸。
就譬如眼前。
相比於劉金蘭的撒潑和無理取鬧,李日和自知理虧,只好悶著腦袋不說話,一個勁兒地坐在那裡抽悶煙,一根接著一根,閃亮的火星子或明或暗,就如同他的內心,在煎熬中沉浮起落。
其實不怪劉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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