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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你來教,我也打牌去!”一邊說著,一溜煙跑去偏房。侍劍追著罵道:“自己又沒一點耐性,偏喜歡攬事兒,還喜歡背後嚼舌頭,真正一個混帳東西!”追了兩步,也就罷了,轉身回來,嚮明哥兒笑道:“這人就是這樣,做事沒多少耐心的!”
明哥兒怯怯的瞅了他一眼,侍劍一笑,拉了拉他手,道:“這些花啊鳥啊你都認識嗎?”明哥兒道:“大都不認識!”頓一頓又道:“才剛進三月呢,就開了這麼多的花!”侍劍笑起來,便詳詳細細的教他什麼是什麼花,怎麼護理。屋簷下一溜掛著七八個鳥籠,又教他什麼是金絲雀,什麼是鸚鵡、八哥之類,怎麼餵養等等。
略晚一些,環兒將牌局讓與其它人,抽身出來,給明哥兒安排了住處,卻是與其它幾個跑腿打雜的小廝合住的大通鋪,又替他找了幾件半新不舊的替換衣服。至此,明哥兒總算脫離苦海,雖離他心眼裡所想的相差尚遠,畢竟比起從前在廚房時的苦難情景,已是一番好景象!
到了第二日一早,大管家林洪果然帶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廝進來,見過王爺,倒也五官端正,伶俐知禮,就安排在書房裡伺候,每月月錢比佩兒環兒略低一等,與雨石、清茗、侍劍相若——這小廝自然就是汪安家的兒子柱兒了。那柱兒自進書房,仗著他姑婆的勢力,難免趾高氣揚,除佩兒面前還能略聽一二外,餘人皆不放在眼裡。對下邊打雜粗使的小奴才們更是動輒謾罵欺辱、甚而拳腳相加,尤其新進來的明哥兒更是他的出氣筒。他自胡作非為,旁人瞧在眼裡也不相干,頭一個先招惱了雨石,一日將他引至背地,狠狠捶了一頓。這幾個貼身小廝都是隨著王爺練過武功的,只捶的柱兒哀叫連連,又逼著發下毒誓不得說與人知,否則取了小命,這才饒了他。那柱兒倒是個乖人,從此果然收斂了好多,居然中規中矩的起來,生象換了個人似的。只心裡對雨石自是懷恨不已,一時卻不敢聲張,此後更對佩兒俯首帖耳,竟成了佩兒跟前頭一個心腹人物。
再說那明哥兒,自從入得書房,真有一步登天之感。雖說論起吃穿用度比之佩兒雨石等幾個心腹小廝來不可相提並論,然與從前在廚房時的光景相比起來,已足可算得上是“錦衣玉食”了。就比起他未入府之前在父母身邊的時候來,也更能吃飽穿暖。況且每日裡除了養花喂鳥,也並沒有什麼粗活重活幹,更比在廚房裡有天淵之別。他只因從小被父母管制,極少出門,所以諸事不懂諸禮不曉,然而因天性溫良,膽子又小,又在廚房裡受了幾個月的折磨,所以入得書房來,每日戰戰兢兢,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多行一步路,有活的時候趕緊的幹完,沒事兒的時候就靜靜的一個人呆在角落裡不敢去招惹人。別人不願乾的事兒叫一聲“明哥兒”,他一聲不犟趕忙幹好,被人瞧不順眼了打他兩下罵他兩句,他也逆來順受不敢還嘴還手。漸漸的佩兒清茗先還經常尋釁挑刺,後來見他這樣,也就不再當他是回子事情,如柱兒一般慣愛凌弱欺生的幾個奴才,見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也覺沒意思,便也不再去理會他。因此在書房裡過得倆月,倒也相安無事。那明哥兒至此也死了心,再不敢去想從前的大志向,每日做完了事情,守在背地裡等著王爺回來時遠遠的看上一眼兩眼,也就心滿意足。
卻說偶有一日,歐陽英悍在書房中午休,醒時喚人伺候。可巧這一日侍劍老父親生病,剛跟王爺請了探親假,環兒雨石兩個又被王爺派去安國侯何侯爺府上辦事,柱兒抽空溜去廚房找他媽要好吃的,只佩兒青茗兩個守在外屋裡。偏偏內院裡有人傳話出來,說是裡邊周娘娘著人過來,有幾句話要問一問佩兒,佩兒一來怕吵醒了王爺,二來心知這位周娘娘必是日後正娘娘的人選,所以不敢怠慢,趕緊地走出去回話。偏偏青茗又鬧起了肚子痛,一時也等不得,趕著去了茅廁。所以王爺連喚幾聲,竟無人應。
歐陽英悍心中毛躁,只得起身下床,擰著眉出到門口,遠遠看見一個小廝正在花壇邊侍弄花草,便張口罵道:“他*的!耳朵聾了!爺叫了幾聲沒聽見?”那小廝正是明哥兒,聽見王爺罵,忙丟了手中的活計,趕著過來跪下叩頭道:“爺有什麼吩咐?”歐陽英悍重重地“哼”了一聲,罵道:“那幾個都跑哪兒去了?等會兒回來,都打斷了腿!還死蹶在哪兒幹嘛?還不給爺衝杯茶去!”說著,恨恨不已的進屋去了。
不一會兒,明哥兒提了滾水壺小心翼翼的進來,在茶杯裡放上些茶葉,滾水一衝,頓時滿屋清香。
歐陽英悍聞著那香氣與平時茶香頗有不同,接過茶杯看時,只見杯中水質清綠,卻有兩三朵雪白綻放的鮮嫩小花襯著一枚枚碧綠的茶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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