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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多的地方!”
“哎!“炮手們答應一聲,快速跑下甲板。風雲號戰艦是唯一配備了火炮的小型艦船,左右兩側二層甲板中各配了兩門小炮,在昨夜激戰中,這兩門炮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很多元軍戰船沒等靠近,就被炮彈炸穿了側舷。
幾枚炮彈呼嘯著飛了出去,落在岸邊。十幾個蒙古弓箭手被炮彈送上了天空,剩下的元軍抱著頭,快速撤離了河岸。
“是傳說中的轟天雷!”有人大聲喊道。未知力量是最恐怖的,當年北元進攻襄陽,憑藉阿拉伯人改進的槓桿式回回炮,成功瓦解的守軍的抵抗意志。而遭遇到不可戰勝的力量時,蒙古武士並不比漢人勇敢。
吃了虧的北元將士不再靠近岸邊,破虜軍也停止了射擊。十幾只戰艦,在元軍面前耀武揚威,緩緩而過。破虜軍大將杜滸站在甲板上,刀疤縱橫的面孔帶著微笑,他想到了另一個對付元軍的好方法,文大人在百丈嶺上日日給大夥講解游擊戰。而破虜軍卻因為快速發展,遠遠脫離了游擊戰範疇。
眼前的方勝,還有那些被征服地區的抵抗者。游擊戰的戰術,對他們來說更適用。
杜滸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命人划著小船,送到了方勝的小舟上。那是自己記錄的游擊戰術,由文天祥的講解而實戰經驗總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文大人已經在元軍控制地域灑下幾支火種,自己可以幫他灑下更多。
酒徒注:1、正史,索都兩度進攻潮州,第二次,潮州知州馬發戰死,索都因自己損失太大,下令屠城,全城老少沒留一人。
2、文中投石機為槓桿式投石機,是蒙古人軍中利器,比彈射式投石機射程遠,準確度高。
弄潮 六
暴雨肆虐地抽打著地面。
在這多災多難的時代,天上的風雲也變幻末測。狂風夾雜著大量的雨水從海面上衝過來,肆意縱橫。閩江上,黃色的巨浪像山一樣高,在風和海潮的雙重作用下,一會拍向天空,一會兒撲向堤壩。
風雨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比風雨更迷茫的,是看風雨裡的人。
閃電從半空中砸下來,照亮祥雲觀正殿上一干神明的臉。所有土偶木梗都垂著眼簾,對側殿密謀的諸人視而不見。
這樣的天氣,通常什麼香客善人前來施捨。偏偏堂下站立的,是一群被雨水打得像落湯雞一樣道士,圍著道觀裡的諸神,低聲細語。
“火雲道長,天師可是傳下了口諭,見達春將令,就如天師親臨!”靠近窗子的一個麻臉漢子聲音稍大,驚得所有人都不安地後退了幾步。伸長脖子,四下裡打量了好幾回,才有一個頭發稀疏的老道低聲叱責道:“多福,你亂講什麼,大家既然來了,心裡自然明白該怎麼做!”
“達川先生當然不急,你是個在家修行的居士,有宅有田。而我等卻是住觀的,當然要權衡時勢了!”麻子臉不高興的把老道的話頂了回去,同時暴露了自己著急的緣由。龍虎山教規不嚴,弟子分為居家修行的先生和住寺修行的道長。通常家裡有產業的,都不入觀。而沒有恆產者,則掛靠在道觀內,靠著平日百姓的捐獻和道觀的地產過活。偶爾兼一些裝神弄鬼,欺壓良善的買賣。
眼下文天祥在福建路北三州鼓勵工商,均田免賦,減租減息。大部分沒有田產的流民都分得了土地,一些長期租種寺院田產的佃戶也開始與寺院協商減租。這讓一些道觀寺廟的損失巨大,每年光田租就少收百餘石,所以從道觀主持火雲到灑掃的道士,一個個都急得直跳腳。
“只是劉子俊那廝在福州城眼線眾多,一旦烏大人失敗,大夥都擔待不起!”道觀的主持火雲道長猶豫著,對即將做的事情有些舉棋不定。
按情理,五斗米教的傳人,的確該唯蒙古人馬首是瞻。早在蒙古人還沒南下之前,忽必烈已經派遣特使,秘密選召了三十五世天師張可大,雙方相談“甚為投機。”此後,五斗米教教眾在元軍南下時,就充當的說客和眼線的作用。作為回報,忽必烈命令張天師主領江南道教,所有五斗米教信徒的田產不交田賦,生意人也可免稅。
這種優惠政策讓五斗米教迅速膨脹為江南第一大教派,隱隱已經有了凌駕在北方的全真教之上的勢頭。與全真教的清淨無為的講求不同,五斗米教崇倡入世修行,道門弟子與官府往來極其頻繁,相互之間利益瓜葛非常大。
文天祥打下福建北方三州半土地後,大力推行他的戰時新政。祥雲觀昔日在北元享受的特權蕩然無存,佃戶要求減租,投身與五斗米教中請求庇護的小商販也因為破虜軍控制地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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