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安適。看著他喝下一整杯檸檬水,剛要去打理他的衣服,卻被他懶懶地抱住。我笑著推開他的手,準備好一套家居服,拉他去浴室沖涼。然後去準備早餐。義大利麵是最難將息的食品,煮得稍過,就難免膩軟,不夠勁道。有一次在曼徹斯特的鄉下,看到一婦人將其於湯水中撈起,在實木廚櫃壁上摔打,以檢驗成熟程度,如果粘連在壁上不會滑落,即為成熟恰到好處,當時實在驚訝有之。後來方知原為大眾均採用的方式,竟是一種飲食文化。不過至今仍不能接受其憨蠻,唯有練習眼觀,時間久之,見面在熱湯中翻滾稍有透明色的光澤,大概已算熟透。拉開配料籃,意外發現竟然配備有藍莓起士,這種起士在國內的超市鮮見,有一股很奇特的味道。藍莓起士面記憶中曾被英國獨立電視臺一檔美食節目推薦,配合洋蔥與英式大蒜煎過,加稍許咖哩粉攪拌,曾是一度風靡的熱檔速食。我將面撈起沏水,鮮榨了一杯柳汀汁,坐在餐廳的小曬臺等他。
上海的天空總是有一層看不透的迷濛,隱隱的藍色似乎塗染了薄得不能再薄的釉彩,江邊的風軟軟吹過,雲也是軟軟地散開,像極了小女子的情懷。不似北京的天空襯托著紅牆琉璃瓦的精緻,隔著遙遠的距離,透著一股滄桑厚重的蔚藍。臺北的天空又是不同,同樣不乏紅磚的映襯,但長時間的潮溼,就連天空也反襯了一種絨絨柔柔的發黴的質感,像突然翻出的舊報紙,有著平民化的親切。巴黎的天空一切都是敞亮的,地中海的風因了塞文山和阿爾畢斯山的阻隔,緩緩吹來法蘭西一直的晴朗,伴隨時間的疊加,濃墨重彩地繪製出大面積張揚的白,整個城市就像一幅油畫,而這白是油畫的主角,城市反而成了點綴。與巴黎的睛朗不同的是倫敦的陰雨連綿,天空被城市有條理的分隔,不確定哪一朵雲轉過即會帶來潮溼,連寫信都要點了燈方能看清的日子裡,有一股怯怯收縮的拘謹。東京的天空也像畫,不過像他們本民族的繪畫,多了川河玉堂裡面那種短短長長的創傷,加上四季的顏色分外明顯,色彩斑駁的空間透出一小片天空,類似留白是唯一的一線自由。紐約的天空是高昂的,站在第5大道看天空,被層層疊疊的建築包圍,雲被擠壓得透不過氣,天好小,人也好小,有種令人彷徨的擁塞與緊張。相比之下,盧安達的天空低了好多,也悠閒了好多; 夜晚擁著難得的清涼走在路上; 細細地品著街角微弱的光線,總是會感覺不經意間可以與雲朵交臂。抬頭看去,同樣是這方天空,只因內容的變換,而對映著不同。雲捲雲舒,也永遠不會掉落到塵土,只揮灑眼淚般的細雨親吻著大地,撫慰著大地上忙忙碌碌的人群。
低頭轉動著手中的玻璃杯,遠處的外灘曲折向前,匆匆而過的人們踏過青石板,穿梭於太陽的光輝中,構架著城市的喧囂。每個人都在樂此不疲地追求,踏著生活節拍發揮智慧演繹著愛與信仰,努力地完美僅屬於自己的人生舞臺。而我也同大多數人一樣,在光芒四射的舞臺上,也在沸騰熱情的生活中,真誠地演繹著不可預知的劇本。而他則是這舞臺下最忠誠唯一的讀者。Brown Windsor香皂那種新鮮的果蜜氣息飄然而至,不知何時他已在我的身邊,溫存地挽住我的腰際。我側身拉著他的手來到餐廳,將起士面端上來,留連於玉色骨盤邊緣散放的紅廉草映襯著雪白的麵條。等不及要告訴他已經有春天被包容在裡面,一束新鮮的黃|色鬱金香在案几上擺放。隔開他的視線,隱約之間,仍然可以感覺到他多情的目光。那種柔柔的溫存包裹於投射進來的陽光中,洠в兇砝氬�嗟男願校�械氖橇硪環�粲腥粑薜母行浴Y亢黽湮倚吆熗肆常�夯旱拖鋁送貳! �
“潤兒,我在想,如果可以化為無形,在任何地方,任何時間,均可以擁著你摸你舔你,該多好啊!”
“Papa,是動心or動情?”
“動情or動心的區別是什麼?”
“情是莫須有的,看不到摸不著,瞬間有瞬間沒有。心不同,會傷會痛。”
“動情與發情有什麼區別?”
“動情只是水波輕擾盪漾開的一種溫暖的感覺,發情則不同,是凝聚於身體噴湧而出的慾望。”
“嗯,動情只是心動, 動心則是情動! ”
“Papa!”
“潤兒,我要帶你去海邊,帶你去全世界所有的愛情聖地,陪著你一輩子。”
我痴痴地看著他,任這突然而至的真摯熱烈的表述,隨風在空氣中盪漾,竟一時語塞。幸福的感覺像無意間打翻在地傾瀉一地的水銀,帶著一種從不曾有的厚重質感,在我的心裡面,一點一滴地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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