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上前去,囑附崔厚德將裴詠平放榻上,一面手忙腳亂的急急為裴詠檢視察查的,這時,裴詠的情況已是更糟!
站在室中的那張雕花圓桌邊,燕鐵衣不禁百感交集,心中悲痛不已,他親眼看著他的這位好友落得如此慘況,也目睹他的這位好友逐步走向死亡之途。但是,他卻無法可施,無力能展,甚至尚不清楚其中的因果所繫……
莊空離也來到一邊,沉鬱的道:“魁首,我看裴兄是凶多吉少了……”
燕鐵衣冷悽悽的道:“換句話說,謀害他的那人也就凶多吉少了!”
眼角的肌肉跳動一下,莊空離道:“我也很難過,魁首,我知道在五年之前,於『北固山』上,裴兄會在一條『白娘娘蛇』的毒液危害下救過魁首一命……
沉重的點頭,燕鐵衣空洞的道:“不錯——那一次若非是他,我如今早已骨化灰飛了……我和他不僅是情感上的契合,更混雜著不可或忘的恩義……”
莊生離嘆息一聲,道:“天不假年,可惜……”
搖搖頭,燕鐵衣道:“不要怨天空離,該怨的是胡絢那雜種!”
在榻邊診治中的李大夫,緩緩回過身來,他那一雙小圓眼中充滿了無奈及絕望的神色,沙啞啞的,他開口道:“魁首,這位兄臺有話要向你說!……”
不可抑止的震了震,燕鐵衣脫口道:“你是說不行了?”
難堪的笑了一下,李大夫多肉的鼻頭抽了抽,他吶吶的道:“請恕我,魁首,他,——他來得太晚了——”聲震屋瓦的大吼一聲,燕鐵衣叱道:“什麼意思?”
急忙趨前,李大夫苦著臉道:“魁首……這位朋友被折磨得太久,全身上下創痕累累,又因為在某處極為汙穢的地方耽得太久,身上染滿了毒瘡,那是些壞血腐肌的毒瘡,而且,他體格太弱……這是曾經大量的流血與過度的確饉所造成……他能活到如今,已是奇蹟了,一定有股什麼無形的力量支撐著他,否則,以他周身潰爛至此,血竭氣虛,又受過這等的肉體上的暴虐來說,他早已完了……”
沉默了一下,燕鐵衣蒼涼的道:“真……不行了?”
李大夫囁嚅的道:“如還有一絲希望,我也含盡最大力量的,魁首……”
燕鐵衣低沉的問:“他的嘴?”
用衣袖拭拭額門上的汗水,李大夫道:“那是被一種極細的羊筋肉線縫合的,魁首,作工很精,但殘酷無比,當初在縫合的時候,一定是先將他的唇片割削,在血肉未乾之際椅上下唇黏接在一起縫實,所以才會生合黏接……照這唇痕結疤的情形看來,恐怕也有四五個月左右的時間了……”頓了頓,他又道:“至於他左腮所開的內洞,也是人為的,這……太狠了,大約他那什麼仇家還不甘讓他活活餓死,便開工這麼個孔還能叫他自腮孔上灌塞飲食,雖然這會極為不便的,但卻不失為一個在這種狀況下,再叫他活下去的好法,只是,唉!太折磨人了……”
燕鐵衣冷硬的道:“是的,太折磨人了,而且這個人卻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大夫肥厚的下頜顫了顫,他尚未及回答什麼,在榻邊照顧著裴詠的熊道元己焦急的回頭叫了起來:“不好了,魁首,裴爺怕要……”
一個箭步來到榻前,燕鐵衣的目光觸及裴詠那張已形同死灰的醜怪面孔,不覺一顆心驟然下沉,三十餘年的生命過程中,他已見過了太多的死亡,人多的滅寂,這一剎那,他知道,又要再見一次了!
那雙混濁血黃的獨眼這時卻暴睜著,裴詠死死的盯視著燕鐵衣,突出的喉嚨不停上下移動,近禿的雙肘也在想努力舉起……
握住那雙斷肘,手指輕輕摩挲斷處瘰結的疤痕筋絡,燕鐵衣俯身下去,嘴唇湊在裴詠的耳邊:“老友……你安心的去,我以找的生命保證……我會為你報仇,我一定索回那人所欠你的債,我一定將你所遭受過的委屈痛苦再還給他,老友,相信我,我一定會這樣做,而且我也一定做得到……”
混濁血黃的獨眼閉了閉,裴詠似是表露出他的安慰與信任,但是一閉之後,他又睜開,仍然帶有那種祈求渴切的神色凝注燕鐵衣,喉嚨中響得更急了!
嗓音是沙啞的,瘩啞的,燕鐵衣接觸老友的目光,似是痛到了心底,他強忍住鼻端的酸楚,澀澀一笑:“當然,我也會弄清楚你妻子的事,她如果是被霸佔,那麼,她必獲自由,我更將在她有生之日盡心去照顧她,她如有虧婦道,對你不起,老友,你也不用再懷遺恨,我也同樣要使她付出代價!”
突然,裴詠似乎使出了他最後的力量,猛然坐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