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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中,你好像心頭有事?”
悚然一驚,石鈺笑得相當不自然:“沒有呀,我心頭會有什麼事?”
燕鐵衣平靜的道:“你神態之間,頗蘊憂色,且言談舉止也失去你慣有的安詳與恰然之態度了,好似老在揣摸什麼,斟酌什麼,也似是希望什麼,又怕什麼的樣子;大郎中,近來是不是有問題疑難困擾了你?若有就說出來,讓我這小老弟替你出出主意。”
青虛虛的臉孔變得微見灰白了,石鈺唇角的肌肉又抽搐起來,他連忙否認:“絕對沒有什麼煩心的事,你別瞎猜了……”
凝注著對方,燕鐵衣低沉的道:“沒有最好,如果有,你別忘了我這做老弟的;大郎中,或許我有力量幫助你解決某些困惑。”
石鈺吸了口氣,笑笑道:“先多謝了,瓢把子,你對我的隆情高誼,我是終生不忘的,設若我真遇上了麻煩,不來找你幫助又能找誰?放心吧,我好得很,約莫近來心緒不暢,精神煩躁,或有失態之處,你也包涵則個,我想,四處走走,就會好了。”
點點頭,燕鐵衣道:“不錯,有時心裡煩,到外面看看,逛逛,是會舒暢得多,大郎中,這一次有我陪你,包管你幾天下來愁躁全消,笑口常開!”
石鈺的形態恢復了平靜,他緩緩的道:“你帶不帶人侍候?”
燕鐵衣道:“你說呢?”
想了想,石鈺無所謂的道:“我是獨來獨往慣了,就怕你金玉之體,缺不得人使喚呢。”
哈哈一笑,燕鐵衣道:“扯淡,我那有你說的這等嬌嫩尊貴法?若論對吃苦受罪的耐力我決不比你差;也罷,就誰也不帶,只我們哥倆並行,亦落得清靜自在。”
不拘形跡,石鈺舉起茶杯,笑道:“瓢把子,謝你賞臉結伴由一遊,你也明白,除了你,我連個傾吐心中積鬱的朋友也難找!”
燕鐵衣也舉杯道:“忝為知交,我不為君解愁消憂,夫復誰尋?”
於是,兩人齊聲笑了起來。
燕鐵衣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門口,大聲道:“厚德,通知廚下備筵為石先生接風,另外把我的隨身衣物用具收拾好,並告訴大領主,我下午要出門消散幾天。”
※ ※ ※
“虎林山”景色之優美清奇,乃是北地有名的,一片翠綠蓊鬱的森森林木覆映著全山,形成了一片盈碧幽爽的雅靜,在或是峭拔、或是雄偉的峰嶺崖巒之處,隱約可見一些道觀庵院的簷角殿脊,展露於青碧之中;人到了這裡,不覺自心平氣和,俗慮全消,便不脫塵,也帶著那麼幾分脫塵的意味了。
燕鐵衣與石鈺到了這裡,一路上指指點點,談笑風生的盡情遊賞著這名山風光;燕鐵衣尤其專心一意的要使老友消憂解悶,更竭力想出些甚至誇張的法子以令石鈺展顏開懷。
真摯的友誼首在於彼此的諒解,燕鐵衣對石鈺便是如此,他知道石鈺是個傷心人,也是個長年將自己禁錮於灰黯歲月中的失意者,石鈺這些年來一直很悒鬱,也很落寞--自從他的妻子在十年前過世之後。
石鈺號稱“鬼手郎中”,非但懷有精絕的醫術,也具有一身高張的武功,只是,他的人卻長像奇醜,遂使他無形中孕育成一種自卑心理,他不願參加熱鬧的場合,不喜歡應酬,甚至厭惡人多的地方,他把自己拘禁在一個狹窄侷促的小天地裡,他極不樂意同任何沒有必要的人士交往,對女人則更甚。
歲月是不饒人的,他這種孤僻又帶著點逃避現實的生活方式,使他極少朋友,更便他到快近四旬年紀了還沒有娶到一房妻室。
但人的命運乃是無可捉摸的,要來的,去了,要去的,卻又來了,造化往往喜歡落在不相信造化的人身上;有一年,石鈺將鄰鎮一個少女的絕症治好了,這個少女以及她的雙親,便在感恩圖報的心理下將這少女的終身許配了石鈺。
那是個非常美麗的女孩,美得出奇,美的叫人迷戀,更難以想像的是--她在與石鈺未來的幾年夫妻生活中,竟然全心全意的熱愛著石鈺,她不但奉獻了她的身體,更奉獻了她整個的情感,關注,與生命中一切所能奉獻的,她和石鈺的年齡幾乎相差了二十歲。
又要談到造化了;石鈺和他的妻子結構四年,四年的雙棲生活,是他一生中最絢爛光耀,也最美滿甜蜜的時間,他活得從沒有像在這四年中如此的起勁過,他不再孤僻,不再自卑,更不再落寞,他抬頭看人,正眼視物,在感覺上,他突然覺得擁有了驕傲,在人世間,再沒有使他可以退縮的理由,他以同樣的全部心力來熱愛他的妻;四年一瞬即過,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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