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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老哥,這也不見得是樁憾事。”
朱瘸子咧咧嘴,又道:“小哥,你這雙眼,什麼時候才瞎的呀?”
澀澀一笑,燕鐵衣道:“今天中午。”
吃了一驚,朱瘸子駭然道:“這麼說來,你以前也是個明眼的人!”
燕鐵衣頷首道:“不錯,我有一變相當銳利的眼睛。”
朱瘸子怔忡的道:“怎麼會搞得看不見東西的?”
深深嘆息,燕鐵衣道:“因為對友誼的真摯,與對兄弟的情份太過信賴。”
迷惘了,朱瘸子吶吶的道:“這我就不懂了……”
燕鐵衣靜靜的道:“你會懂,老哥,有時間,我慢慢說與你聽。”
吞了口唾,朱瘸子道:“燕小哥,你好似身上帶傷,走起來方便麼?”
燕鐵衣道:“不關緊,只是點小傷,礙不了事,老哥,我們什麼時候走?”
朱瘸子道:“如果你走起來沒什麼不方便,晚上抄小路自是最好,有夜色掩隱,更不容易被人查覺,我可以不用燈籠,摸黑也照樣摸得出去。”
站起身來,燕鐵衣道:“好,我們此刻便上路!”
梟中雄……第四十六章 荒黑道 瘸老引盲
第四十六章 荒黑道 瘸老引盲
天空中是漆黑一團,而周遭的景物,更似全都敲進了濃濃的稠墨裡,風吹得樹梢草叢,不停的發出“簌”“蔌”輕響,偶而也有不知名的蟲獸鳴叫傳來;夜是孤寂又冷清的,帶著那會懾窒人心的寨悚意味,眼望出去,遠近全是一片幻境般的猙獰,又皆籠罩在朦朧模糊之中……
朱瘸子走在前面,燕鐵衣跟在後頭,兩人相距約有三尺,連線著他們中間空距的,便是燕鐵衣那柄帶鞘的“太阿劍”,劍鞘已用汙泥塗抹過,以便掩住鞘上原來的金燦光亮,燕鐵衣握著劍柄,朱瘸子執著鞘梢,就這般像替盲者引路一樣,這位老樵子牽領著一位梟中之霸,在黑暗的曠野裡向前摸索。
當然,這樣的形態是十分尷尬又可笑的,燕鐵衣也知道,但眼前卻委實沒有比用這種方式更為恰當合宜的法子,他想脫困,便無以兼顧表面了,一個在陰惡環境包圍下的掙扎者,那還能談得上瀟與風範?
一腳高,一腳低的往前走著,燕鐵衣不敢奢望其他,只求自己眼前的這付狼狽相不要被自己的手下,或熟人見到就行,他同他的朋友們都將然法想像,“青龍社”的魁首在被一個瘸腿老樵子引領著摸索道行之際,會是一種何等樣的窘迫光景?
朱瘸子仍然穿著他那身灰葛布打著補綻的衣褲,且在腰間多紮了一根草繩,草繩上掖著幾樣物件--一柄黑木把子包銅嵌頭的斧頭,一具扁長的對咬鋼齒撲獸夾,一困皮索,另用布袋包著幾個黑麵饃吊在後腰。
兩個人一前一後,悶不吭聲的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他們的步速很緩慢,也很小心,幾乎是走一走探一探,走一步停一停,他們儘量把聲音放輕,竭力不使自己身體接觸到周圍低垂的樹,或擦動叢生的草梢,因為這些都是極易發出聲響的事物。
對這附近的地形,朱瘸子果然相當熟悉,就在這無月無星,沒有任何照明工具的夜晚,他仍能極為沉穩自信的摸清方向位置,雖然很慢,卻極其堅定的在不易辨認出的荒徑小道上行動。
沉默中,他們走了好一陣子。
燕鐵衣深深吸了口氣,悄悄的問:“老哥,我們走出多遠了?”
朱瘸子謹慎的探路挪步,低聲道:“約莫一里多兩裡。”
不禁微微有些怔忡,燕鐵衣喃喃的道:“才這麼點路!”
朱瘸子壓著嗓門道:“天太黑,這種山徑小道又難走,彎彎曲曲,上上下下的盡是拐來拐去,我又瘸著條腿,自是更快不了;小哥,你眼看不見,光跟著走,感覺上約莫是長了點,實則我們上道還不足半個時辰。”
燕鐵衣沒有作聲,卻頗有感慨,在平素,只這半個時辰的光景,憑他的輕身術,怕不早出去四、五十里地有餘了?如今,居然連兩里路也未摸定!
一個失去視力的人,其遲緩與笨重的折磨,也是一種莫大的痛苦。
這時,朱瘸子又道:“莫心焦,燕小哥,設若像這樣一路平安的走下去,慢是慢了點,卻遲早走得到大路邊上,如今,我們業已走完一半路途啦。”
苦澀的笑笑,燕鐵衣道:“我不是心焦,老哥,只是覺得路竟這樣的長,不似剛走過一兩裡,便像已經跋過一兩百里了。”
朱瘸子安慰著道:“你眼看不見,這時的感覺,自與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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