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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潮生因埋首文案,頭也沒抬,隨口說道:“你這就隨便擱著。”
潮生本欲同雲瑛等人一道去遊湖,豈料,布政使司請他過府一趟,好不容易才得以較早回府。
他閒來無事,便上琅媛院理理卷宗,順道等孃親、雲瑛等人。
突地,一封夾在琴譜的信箋墜落,潮生拾起已經泛黃的信封,一時好奇心起,取出信紙。逐字越看,他越不敢相信,他只覺暈眩,暈眩像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引入深黑的幽洞——
他迅速的合上信。怎麼會這樣?他的秩序在這一刻分崩離析,他失魂落魄的逃出琅�院——
他喘息的奔回倚廬,由胃裡泛出一陣陣的苦水。他只想見雲瑛……
“我的好小姐,今兒個遊了一天的湖,您還不累?”暮霞就著燭光穿針引線,一面問著伏案振筆的雲瑛。
“是嗎?”可有可無的兩個字就算是回答,雲瑛又復埋首書冊中。
雲瑛忙將這一些日子所整理的雜記,謄上自編的詩抄上。
手中運筆寫著:“六朝時興神怪奇事,可由搜神記等窺知一二……”時間就消磨在字裡行間。
一直守在一旁的暮霞,在聽到一聲聲的打更聲,確定已過三更,終耐不住的伸了個懶腰。
“小姐,已過三更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
雲瑛抬眼看著倦態難掩的暮霞,倒也不忍讓她繼續相陪,擺了擺手。
“知道了。你若累了,便先下去吧,用不著伺候了。”
暮霞拗不過急欲合上眼皮的眸子,實在想歇息了,卻又不好只留主子一人,遂又叮囑:“您也快些睡下吧,別不知不覺的一夜沒睡。”
雲瑛給她一個微笑,輕點螓首,算是聽進去了。
暮霞轉身為雲瑛鋪被,又添滿茶水,左右巡看一番,才安心的退出雲瑛寢室。
豈知,她一開門,便讓眼前矗立的身形給駭得傻了眼。藉由一彎殘月餘暉,來者面容讓她不知該怎生是好。
“姑爺,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歇下?”暮霞一面強自束斂波動的心湖,一面不失禮數的一個萬福。
潮生失魂的道:“你家小姐呢?沒睡?”
暮霞只能守著她的分際,依言回話:
“小姐還在讀書,不過夜已三更,姑爺若有事的話……”
沒等她說完,潮生冷冷的瞪她一眼,不耐的道:
“夠了,這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說完,輕鬆的繞過她,推門、關門,動作利落。
潮生立於沉香木屏風後,只見她目不轉睛的展讀書冊,嫋嫋香菸浮動在寂靜的房內,她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為什麼就達近在咫尺,她也不能感覺到他?!
他多想要她一個眼神,一個能銷融他滿腔熾痛的眼神,只有她……潮生陡然發覺他們的距離又豈止咫尺!
不知怎麼,雲瑛忽覺有一個倔強且執著的目光緊鎖著她的背影。
驚詫猛地回首張看,終於,看見了——是他。
雲瑛被他這副樣子驚擾了。這是她所陌生的他。
“你這人……真是的,進來也沒半點聲息,你是想嚇我嗎?”
語畢,她一頭鑽回書中。
潮生不能忍受。在他最需要她時,她究竟當他是什麼?
他快步移至她的書案邊,雲瑛微微一愣。
“咦,你這是……”
她才開口,不料他竟以極迅速的手法,從她手中抄過正展讀的登樓賦。
“你這是做什麼?把我的登樓賦還我。”雲瑛覺得潮生實在是莫名其妙。
潮生冷冷嗤笑。
“登樓?為什麼登樓做賦?不就是念天地幽幽,獨愴然涕下嗎?你會懂嗎?哈哈哈……”
雲瑛的心惻惻酸楚。這笑意多麼蒼涼!既無奈又無力,恰似登幽州臺的一抹魂魄,荒蕪、死寂!
她望著兀自嗤笑的潮生,柔聲相詢:“你有心事?”
潮生總算止住笑,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瞅著她,如此迫人的。
雲瑛有點驚駭於他凌厲的眸光,不著痕跡的拉開座椅,順勢往旁一站,自然與潮生劃開一張桌子的距離。
他彷彿識破她的規避,隨之亦步亦趨的轉至她身畔,就在雲瑛又要躲開時,他迅速攫緊她纖弱皓腕。
“你這是怎麼了?”雲瑛不知他究竟意欲為何。
潮生目光緊鎖於她那一張芙蓉面,滿是輕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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