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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的棧道。魏道武帝發卒數萬,只是將其中阻道的山道鑿開而已,縱是如此,其工程之浩大,也足以讓人橋舌!”陸風恆說到這,長嘆一聲。
潮生聽及此,有點明白他的重點在於“權勢”二字。
同身為宦海中的一員,潮生對他所言不能說完全無感。
“唉,無怪乎眾人都想登大寶、臨君位,只消君王一開口,數萬兵卒便替他將阻路的山嶺給鑿開!那種一呼千諾的威風凜凜可比所謂安得猛降兮守四方要爽快太多啦!”陸風恆說到最後,話意流露出的是不以為然的譏諷。
潮生知他匯入正題,輕笑。
“可不是,古來君王不都如此,此乃為君者想當然爾的行徑。”
陸風恆輕叩石欄,逸聲朗笑。
“好一句想當然爾!所以這五百里山道與權勢相較,也就不算什麼了。”
終於說到重點了。潮生不語,待他接續。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這所謂的‘江山’真能讓人為之前仆後繼、在所不惜嗎?”
潮生不能理會這陸風恆何以要對他這僅一面之緣的人說這些話。他是真的偶有抒懷,抑或別有所圖?就算要圖,圖個什麼呢?
他整整神色,淡淡一笑。
“陸編修這般少年得意、鋒芒正健的當朝新貴,說這話可顯得老氣橫秋了。”
復調寄眼光於水波豔影,潮生凝定水中明月,笑道:
“既是如此,為何求取功名?明知是桶渾水,何以偏生來趟個一回?”
陸風恆聞言,朗笑。
“我是不得不從眾流俗,程爵爺又如何呢?”
“咱們彼此彼此。”
“當真?爵爺總還是有取捨餘地吧,何以一定得承爵位呢?”
潮生這回終於懂了。這就是他要問的,他定是把自己想成了為承父職不惜奪兄長之妻,好飽足一己私慾的人吧!
潮生微微一笑。
“陸兄總算直點主題啦,這便是你最想明白的事嗎?”
“尊夫人本是令兄未婚妻,怎麼會突生變局,禮堂前李代桃僵?”
“你究竟是誰?”潮生冷冷的打量他。他不信陸風恆只是單純的出於好奇。
陸風恆微微一笑。
“總會知道的。”
說完,衣袂飄飄的瀟灑離去,沒給潮生再發問的機會。
潮生一時有點明白他大約會是何許人也。
這是潮生待在京師的最後一天了,明天,他就離開京師,回到江南水鄉——那個有著他所關在一切的蘇州……
一個月來,遊宴請邀的拜帖不斷,惟獨岳家陸侍郎府連個影兒都沒見。
潮生上門拜會兩次,都給人請吃了閉門羹,雖沒見著正主,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他見著了陸府二爺——陸風怡。
一照面,腦門直衝上另一張極為相似的面孔一樣斜飛入鬢的一雙劍眉,那張面孔的主人名喚陸風恆。
“這拜訪本就早該來的,拖延至今,實為歉然。”
潮生話說得得體,一面不忘留意陸風怡的神情。
就見陸風怡一臉和煦笑意,揮退遞水的僕役後,開懷笑道:
“爵爺貴人事忙,能留一天上陸府,我們已經感激不已,哪敢耽誤爵爺。”
潮生搖首笑著指正:“咱們可是一家子人,怎麼這生見外?”
陸風怡倒是從善如流,微微一笑。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妹妹可好?”
潮生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陸風怡真是乾脆,遂笑曰:
“不錯,府上大大小小沒人不喜歡她。”
“呵呵……瑛妹一向有本事,看來我是為她白擔心了。”
潮生左右張看。這偌大的宅子,怎麼人丁單薄的樣子!何況,就算見不著雲瑛之父,怎麼也沒人引見岳母讓他得以拜會?
“岳丈見不著,能否讓小婿見一見岳母?”
陸風怡愣了一愣。怎麼,難道他不知道……
潮生不解為什麼陸風怡用那麼古怪的眼神看自己。他說錯了什麼?
“瑛妹的生母早在她三歲時就歸天了。瑛妹沒同你說過?”
潮生整個人像讓什麼給重擊了。他一點都不知道她,他只是自以為是的去拼湊陸雲瑛的形象……
望著滿山楓紅,潮生想起陸風恆。自水雲榭一會後,他們便沒再見過面,但從朝中同僚的口中,他早明白陸風恆與陸培元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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