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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格兒選的,算什麼?」祂短短的笑了一下,「神明啊,壽命也不是無窮無
盡的。我的壽算也差不多了…而且我又不是什麼高尚的神格。這是我最後一個契
子了…也不過是早些時候死。但貓的一生實在太短,我終於一病而亡。」
祂又哭了起來,血淚闌珊,「這孩子才剛上大學呀,都統領巫。怎麼能夠不活過
二十呢?所以我才苟且偷生,從墳裡爬出來,用這樣羞恥的模樣出現。傷這孩子
我比誰都疼,但我沒辦法呀。災厄自有定數,我只能把大厄化整為零,成為小災
。求您饒了我吧!明天他過了最後一災,就可以活下來了。求妳可憐我這片苦意
吧!」
他放聲大哭,原居民同聲悲泣,荒厄早就飛遠了,躲在角落,肩膀不斷顫抖。
眾生有情,我們拿什麼回報他們?我們人類…拿什麼回報他們?
我的眼淚不斷的滾下來,連應該聽不見的唐晨都哭了。我想,他是被深染了吧…
「…你們把我想得太不堪!」我氣極了,「我若知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撒手不
管…」
仁王泣訴,「老土地容我在此,就是說好不讓妳知道。正因為妳不會撒手不管…
妳連罪貫滿盈的老魔都憐憫,是絕對不會撒手的…」
話還沒說完,祂就撲到我身上,然後跳到唐晨身上。
我只覺得腦筋一片空白,意識漸漸遠去。
「容我無禮…」祂低了低頭,就轉身出去。我想叫住他,卻已經昏了過去。
***
我和唐晨一大早就被發現,但昏到下午才醒。
醒來頭昏腦脹,我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抓著護士猛搖,「我學弟呢?我是說…李
耀聲?」
她被我嚇個半死,卻被醒過來也抓著她猛問的唐晨嚇得更嗆。
還是來探病的同學跟我們講,學弟又出車禍了,但這次意外的只有擦傷,只是受
了不少驚嚇,神智不清的又哭又喊,剛剛打了鎮靜劑睡著了。
「他一直喊著虎霸虎霸,要人去救。」同學搔頭,「我們學校有人叫虎霸嗎?」
「他是一個人下山的吧?」
唐晨和我相視一眼,問明瞭出事地點,不管護士的叫喊,一起衝了出去。
出事地點在一個十字路口,現場已經清理過了。但有灘烏黑的血跡。
我也不知道我在找什麼…但我知道一定要找到。
「這裡!」唐晨叫。
我趕到他身邊,眼淚奪眶而出。仁王的貓身支離破碎,已經開始僵硬。
人類、人類…究竟要用什麼來回報這種有情?
那隻死貓微微彎了嘴角,湧起一片金色的霧氣,非常稀薄。
我終於真正的見到仁王。
那是一隻金色的大老虎,斑紋粲然。額頭的花紋成一個「王」字。委屈祂在貓身
苦捱這麼多年。
祂向我低頭,仰天發出一聲喜悅的長嘯,就漸漸消失了。
不不不!我想替你做一些什麼,最少讓我作一些什麼啊!
我什麼都不能做,但唐晨卻伸出手。「有很多人掛念你呢,仁王。來吧…」他居
然徒手抓住金色的霧氣,漸漸縮小,成了他掌心一個金珠子。
「你也想看契子平安的大學畢業,娶妻生子吧…」唐晨慈愛的對那金珠子說,「
所以,還沒有了呢。」
他的神情和悲憫,害我差點跪下來。
後來我讓唐晨載著,越過我們學校,到另一邊的山去。找了兩天,才打聽到仁王
以前所在的祠。
但村子早就廢了,只有一條平坦寬闊的道路。
唐晨卻再次嚇到了我,他從齊腰草叢找到一個破片,看那虎紋應該是仁王金身的
一部份。
我拿著碎片,唐晨取出放在熱水瓶裡的金珠子,跟碎片融在一起。
之後世伯寄來了一個陶瓷燒出來的虎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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