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去,
牠發出一聲慘嚎,被陷阱的咒束縛住了。
還在腐爛眼眶的眼睛轉向我,露出兇殘的精光。心頭一緊,我撕掉黑符,拉滿彈
弓…
一道黑影擋在牠前面,發出絲絲的恐嚇聲。
…關海法?
這麼一遲疑,樓梯間馬上被塞得滿滿的,原住民摟手拉臂,發撕頭撞,打夥兒鬧
起來,齊齊哀求我饒牠一命。
…這是怎麼回事呀?
我還在發愣,唐晨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擋著我,「蘅芷不要!牠是挺乖的貓,千
萬不要啊~」
「你…」我張目結舌,指著那隻殭屍貓,「牠…這就是你每天喂的…野貓?!」
我說你會不會太世界大同呀?!
「是看起來有點可怕啦,」唐晨急著叫,「但牠真的很乖、又有禮貌。雖然我不
知道牠逗留在這兒有什麼緣故…但一定是有什麼心願的。我從來沒聽過牠說話,
但牠剛剛絕望的跟我道別…」
這下子,我真的生氣了。
「來個人跟我說清楚!」我吼起來,「荒厄回來!」
我才不管她在赴什麼宴會,為什麼每個人都要瞞我?!
結果這起死傢伙(他們的確是死人…),你看我我看你,連荒厄都把頭別開,沒
個人講話。
結果一個挺漂亮的姑娘排眾而出,拭著淚,「都統領巫且勿發怒,請聽小神上告
。」
我是認得她,她是咱們學校的地基主,嫻靜寡言的。她這麼一說,害我也尷尬起
來,趕緊回禮,然後撤掉陷阱。
那隻殭屍貓狼狽的爬起來,蹲在一旁。
「…仁王,當初就跟你說過,跟我一起來這兒,你就不聽。」地基主哭起來。
殭屍貓居然垂淚,開口說,「慈娘,我自格兒要選這條路的。都統領巫且饒我,
請聽我上告。」
墳山的另一頭,原是木業興盛之地,曾經非常繁華熱鬧,聚集好幾萬人口。當地
的土地頗有靈驗,香火鼎盛,當時仁王是祂案下虎爺。
古來有認虎爺當契子的禮俗,當時祂名下不少契子。
但日後木業蕭條,居民漸漸搬走了,土地爺讓人請走了,卻沒遷移到虎爺。
當時村子還有五六戶人家靠山吃山,雖然土地爺走了,但虎爺還在,逢年過節,
還是持禮虔敬,這位名為仁王的虎爺,也盡足了自己的力量,讓地方安靜順利。
只是漸漸不流行拜契父的禮俗,祂也就沒有契子了。
但時代變遷,這五六戶人家也還是搬走了,只剩下一戶守山員。那個守山員生了
個孩子,卻向晚就開始哭到深夜。夫婦束手無策,鄰村的老奶奶跟他們講,這是
「哭暗烏」,讓他們抱著孩子去認虎爺當契子。
隔了許多許多年,仁王又有了一個契子了。
「那孩子眼淨,看得明,不免遭驚嚇。」仁王哭著說,「我收過成千上萬的契子
,這孩子…恐怕是我最後一個,難免破格偏憐了些…」
那孩子,看得到祂。話還說不清呢,就會喊虎爸。原本以為可以看著他長大…但
外地人造路,一看沒有土地公,就把祠毀了,連祂的金身都不存。
「那孩子…那孩子…」仁王哭出兩行血淚,「那孩子大哭大叫的衝到怪手那兒,
一面喊著虎爸虎爸…真不知死,危險呢。五六歲大的孩子,讓人怎麼放得下…」
毀了金身,他只剩下一縷精魄。但當天契子就發起高燒,嘴裡就是嚷著祂。開了
道路,就歸別人管了。老大爺聽說了這事,請他們去那兒存身,慈娘也勸祂,但
祂就是放不下那稚嫩的呼喊。
「沒了金身,你能做什麼呢?」慈娘愁眉說。
但那孩子快驚風死了。祂一咬牙,「管顧不得那麼多了,慈娘,妳去吧。最少可
以看顧他長大…」
祂當晚就奪舍到一隻出生不久的小虎貓身上,不管大人怎麼罵、怎麼趕,都躲在
床下替契子趕走邪祟,差點餓死。大人這才心軟,又看祂來了孩子就退燒,這才
養下來。
我聽得全身發冷。祂居然放棄神格寄生到畜生道!就為了一個人類病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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