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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兩下里相守了一夜。次日,鄒下令舟師擺齊陣勢,那邊張弘範的戰艦早已如排山倒海一般湧過來了。鄒的軍士見了,早已心慌,兩軍相近,正要接戰,忽聽得岸上一片聲喊,原來是李恆兵馬到了。那將士口口聲聲齊喊道:“你們文丞相已經被擒了,你們還不快快投降,等候何時?”
鄒手下眾軍士聽見了,只嚇得魂飛魄散,登時上岸入水,四散奔逃。少頃,水陸兩軍漸漸圍近來夾攻,鄒一軍如何當得住兩面大軍,腹背受敵?鄒率著將士血戰了一回,看看將士已死亡將盡,鄒知事有不可為,便自刎身死。眾將校見了,也都跳入水中死了,無一人肯投降的。
當下元人得了文天祥這數千戰艦,正好將李恆那三隊陸軍一齊移到舟中來,李恆的兵馬卻與張弘範合起來作為中軍。當下李恆和張弘範相見了,各敘了路上進軍的情形,張弘範曉得已擒住文天祥,好不歡喜。少頃,叫軍士把文天祥帶進來,張弘範連忙親自替他解了縛,請他上坐,因慢慢的來勸文天祥投降。文天祥低頭不應,只求速死。張弘範見他不肯降,便拿了文房四寶來,求他寫封勸降書去勸張世傑。文天祥卻如何肯寫?張弘範只是在旁邊苦苦哀求不已。文天祥氣起來,便提筆揮了一首七律,原來是文天祥當初過零丁洋時候在舟中做的,那末兩句有云:“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張弘範看了,笑道:“好、好、好,丞相之志,總算不可屈,小將欽佩之至。如今也不敢相強了,丞相且請去休息吧。”當下便叫過八員心腹小將,叫他們帶著文天祥到一隻大船上去安歇。那船上派了二百名軍士,便令那八員小將領著,專管守護文天祥,不可被他尋了自盡,要等到班師時候,帶著他一齊還朝會見元世祖去,這且按下慢表。
卻說張弘範當日下令休兵一日。次日,大軍一齊起碇向硇洲進發。剛才出了東海口,只見前面有一堆大石壁立海旁,那石壁上琢有六十甲子的字樣,因此此處名為甲子門。石堆上有一個烽火臺,有一員小將和數十名老弱兵丁守護著,原來此處便是海豐縣東面的斥堠。當下那員小將見張弘範大軍到了,只嚇得連忙乘了一隻小舟飛奔逃走。此時張弘正正領著巡遊艦在前先行,見那小將乘舟逃走,張弘正便帶了數只巡遊艦如飛地追了來,追了五六里,早被張弘正追到,搭住了那隻小舟。眾軍士跳過船來,把那員小將擒住了,便一齊跳回來,放了那隻小舟,讓那老弱兵丁逃走去了。張弘正擒住了那員小將回轉來,徑到中軍大艦上,帶著那小將進艦來見張弘範說明來由。張弘範便問那小將道:“你姓甚名誰?”那小將跪在下面,戰戰兢兢答道:“小將姓薛名基,求元帥饒小將狗命,小將願執鞭蹬效犬馬之勞。”張弘範笑道:“你要我饒你性命可以。我問你:張世傑的舟師如今還在硇洲沒有?你從實說來,我便饒你性命。”薛基道:“張世傑早已奉著兩宮向別處去,不在硇洲了。”張弘範道:“他到哪裡去呢?”薛基道:“他去的地方小將實在不曉得,求元帥恕小將未能探明之罪。”張弘範哼了一聲,道:“你不說卻不行!”薛基叩頭道:“小將怎敢不說,實在是未曾探聽明白,求元帥恕罪。”
張弘範不由分說,便喝令軍士將他推出斬首。薛基聽了,嚇得連連叩頭不迭,口中叫道:“元帥饒命!小將說便是了。”張弘範催道:“快快說來!”薛基此時自己性命要緊,便將張世傑舟師移屯崖山,兩宮造行宮於崖山旁的話說了一遍。張弘範聽了,大喜道:“如此承教了。”便命軍士仍舊將他推出斬首,把屍首投入海中去,然後下令舟師一齊轉舵向崖山進發,這且按下慢表。
卻說張世傑此時正在監造戰艦,尚未峻工,忽得了這個凶信,便連忙來到行宮,將此事奏知帝昺。那皇太妃聽說文天祥被執,大驚道:“文丞相如何會被執?這是老天有意喪吾右臂了。”說罷,垂淚不已。當下群臣便建議兩宮仍舊暫駐舟中,命張世傑守住海口以禦敵人,若幸而戰勝,固國之福;即不幸而敗,猶可西走。張世傑因恐久在海中,士卒離心,大軍一走,則士卒必散,乃建議道:“頻年航海,何時已呼?今須與敵死戰決勝負,成敗如擲孤注,在此一舉。但兩宮車駕不可不移駐舟中,否則首尾不能相顧。”此時皇太妃因見外無一援,也知大勢已危,只得與敵決死戰了,於是便從了張世傑所議,登時命後宮收拾珠寶。群臣便備好了鑾輿,當下仍舊是數十輛大輿小車,群臣宮嬪等隨著鑾輿重新奔向舟中而來。張世傑見兩宮起行後,便命手下親兵圍著行宮,四面放起火來,忽忽烈烈,登時把個行宮燒得乾乾淨淨,成了一片瓦礫之場,然後才回到舟中。此時兩宮早已到了中軍大艦上,張世傑便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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