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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意,便應聲道:“防備禁城,乃一刻不可少之兵,有何不可;末將只要苟有所指揮,得馳驅於疆場,隨便哪裡的兵馬都可以,又何必一定要把這支兵馬調回呢?”宜中聽了,正中下懷。次日,果然把張世傑的兵馬一齊調到禁城裡來,過兩日卻向別處去調了一支兵馬,叫張世傑帶領,又時時察張世傑的神色,見他毫不在意,這才略略放心些;卻哪裡曉得,只因他把兵馬這一調,後來就誤得大事不淺了。正是:休疑志士懷心意,致誤軍前失指揮。
這是後話,不提。卻說張世傑、文天祥到了臨安,朝野上下,人心稍安。
不久,張世傑又克復了饒州,陳宜中這才信他是赤心報國,倒悔從前不該疑心他,便在聖上前極力稱讚張世傑的將才堪為大帥。帝顯聽了他的話,便命張世傑總都督府諸軍事。張世傑得了兵權,便遣將分兵四出征討,雖然也克復了幾處城池,無如此時大勢已去,元軍四面壓境而來,張世傑獨力難支,顧此失彼,連日建康、常州、嶽州、荊南等處相繼失陷,邊警日急。文天祥見時勢不好,便上疏建策,大意謂:宜分境內為四鎮,各建都統以統之;已失之地就責四都統克復,那時地大力眾,足以抗敵。彼備多力分,必疲於奔命,我以逸待勞,乘間而出,則敵不難卻矣。這疏一上,那帝顯是不曉得什麼的,朝中大臣卻都以為書生迂談,付之一笑,置之不問。可惜文天祥一片丹心,竟被幾個庸夫俗子付之東流。這倒罷了,不幾日忽然降了一道詔書,命文天祥出知平江府事。這詔書一下,只嚇得張世傑如半空中起個霹靂,不知從何而起,連忙想要去諫止,怎奈詔命已下,不可挽回。可憐辜負了文天祥一腔熱血,忙忙地跑到臨安來,未交一戰,未殺一敵,朝廷卻把他降出平江府去了。文天祥也曉得是朝臣忌他多言,沒奈何,只得垂頭喪氣地辭了聖上,赴平江去了,這且按下不表。
卻說此時國勢日促,元兵已逼進揚州了。那勤王之師,卻又來了慶遠府姓仇的仇子真、淮東兵馬鈐轄姓阮的阮克已,兩人各將兵入衛。張世傑見了好不歡喜,以為有了幫手了,便上疏請親自出徵,以解揚州之圍。聖上便準了所奏,卻又下一道詔書,命仇子真、阮克已、張世傑同了一位姓張的名叫張彥,四個人各帶了五萬雄師,分作四路,水陸並進,出御元師。
別的不表,單說那張世傑,是久已磨刀欲試,得了這道詔書,雄心勃勃,好不高興,忙忙地準備好了糧餉,擇吉祭旗,便辭了聖上,帶領著五萬雄師,浩浩蕩蕩殺奔元軍而來。那一日,正走之間,探子報道:“此去離元軍不遠了,前面已有一小隊元軍在那裡巡遊,請元帥定奪。”張世傑聽了,心裡想道:“我不如且先把他殺了開開刀,一來殺他個下馬威,二來也壯壯我們士氣。”想定主意,先叫探子退去,便傳前鋒將軍前來聽令。原來這位前鋒將軍正是那臨陣過妾舟的孫虎臣,當時聽得元帥呼喚,連忙進帳向張世傑行了禮。張世傑便道:“如今前面有一隊元人遊兵,有勞將軍帶領前鋒兵馬火速前去,把他殺個片甲不回,回來記你大功一次,休得遲誤,自幹軍法。”孫虎臣領令,帶著前軍飛奔前去了。張世傑便領著大軍徐徐前進,作為後應,卻叫探子一路上去隨探隨報。
卻說孫虎臣領著前軍,約走了二里多路,見前面果然有一隊遊兵,看過去不過只有七八百名的光景。孫虎臣看了,心中大喜道:“這可是天賜我這場功勞了。”便傳令軍士們偃旗息鼓,給他一個迅雷不及掩耳,衝將過去。
那元兵果然猝不及防,被他這一衝,衝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孫虎臣看了,好不高興,便拚命地追殺過去,追了三里多路,正殺得高興,忽見塵頭起處轉出一支援軍來,旌旗蔽日,劍戟如林,一望不知有多少兵馬。孫虎臣一看,早嚇得撥轉馬頭就跑。軍士們見孫虎臣一跑,便大家都拋槍棄甲,沒命地逃生,背後元軍也沒命地追了來。此時探子早已報知,倒把張世傑嚇了一跳,連忙傳令後軍將軍劉師勇退後半里扎住陣腳,等元軍到來,兜頭攔住廝殺,自己卻領著中軍迎上前去。走不上半里路,早見敗卒紛紛逃命而來,張世傑連忙下令把中軍分作兩支,左右排開,中間露出一條大路,讓前鋒敗卒逃過。
那元兵背後趕到,見宋軍援兵已到,正想下令退兵,說時遲、那時快,張世傑那左右兩支兵馬早繞出元軍背後,截住去路,由後面包將過來。元兵正想奪路逃走,忽見宋軍那敗卒再整旗鼓,重新又迴轉頭來,把元兵前前後後圍得風雨不透。元兵正困在重圍裡,眼巴巴只望有救兵來到,忽見西北角上一彪人馬,從斜刺裡殺將進來,元兵大喜道:“救兵到了!”連忙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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