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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惠怎樣撒潑他再也沒有回應。辛惠的怒火被噎在了半道上,想發發不出來,想咽咽不下去。
暮色降臨,房間裡靜得出奇,兒子睡了,辛惠盤點這最近的生活,她覺得她應該花點時間在鄭建身上,但一想到鄭建說她沒資格,辛惠就想起一件事,鄭建的母親來看孫子,恰好看見孫子不愛吃飯,就威脅道:“你不吃飯,就長不高,將來像你爸爸一樣,娶不上媳婦。”儘管這句話聽起來很彆扭,但辛惠沒有細想,今天看來,合著辛惠給他們家生了兒子,連資格證都沒有。辛惠覺得自己賤到家了。
看到鄭建又要出去,辛惠已經沒有心情制止,只對他說:“要打牌,大家都打牌。這個家不要算了。”
“你有那個能耐你打去,誰稀罕管你。”鄭建說完摔門而去。鄭建的話強烈地刺激了辛惠。她不明白鄭建為什麼如此損她,她更不知道打麻將需要多大的能耐。辛惠發誓要把麻將學會,她不能讓鄭建看不起她。單純得幾乎愚蠢的她從此和麻將較上了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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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陷阱
辛惠不喜歡數字,對數字的敏感度幾乎為零,為學習麻將著實費了一通力氣。有時看到鄭建心情好時,也像鄭建虛心討教,這時候鄭建是愉快的,業內有一句話,如果你老婆反對,最好讓她也學會,反之一樣。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麻將開始在人們生活中流行起來,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一套麻將的行頭。工作之餘,吆三喝四,四平八穩的搓起來,小城內流行一個傳說,說江總書記有一次坐飛機到咱們縣來視察,在飛機上聽到下面有噼裡啪啦的聲音,向工作人員詢問,答:“無礙,是麻將聲。”
辛惠的這幫姐妹的業餘生活中又多了一個內容。但孩子們這個時候是最活潑,最調皮的時候。大人在打牌的時候,幾個小傢伙就自己玩。或在衣櫃裡,或在麻將桌底下捉迷藏。或很有創意地把家裡的牆腳磚撬下來鋪火車軌道。或把礦泉水放出來打水仗。當他們玩累了,一個個便像小花貓兒似的向自己的媽媽偎依過來,纏著媽媽們講故事,辛惠她們便知道孩子們要睡覺了,公推辛惠給大家講故事,辛惠一邊打牌一邊對孩子們講:“從前有個碰,叫小紅帽,她和外婆胡。”孩子們聽得不盡興,便哭,於是各自抱起各自的孩子哄著,一時間大人哄孩子聲,搓麻將聲,孩子嗚嗚聲交織在一起,不亦樂乎。
一天下來,大人們已是筋疲力盡。決定第二天修整一天,但孩子們不幹,非要媽媽們在一起玩。這時辛惠的生活裡只有麻將,辦公室裡談麻將,和鄭建在一起談麻將,甚至夢裡都是麻將。更令辛惠奇怪的是她和鄭建的關係也好了許多。
打麻將使辛惠那樣的快活,但又給辛惠帶來無盡的煩惱。辛惠沒有積蓄,工資不多,遇上手氣不好,錢便接不上茬,辛惠和鄭建實行的是aa制。她羞於向鄭建開口,青黃不接的時候便蝸在家裡看電視,鄭建看到了乘機奚落她兩句:“錢輸完了,就當家裡蹲了。不是打牌的料就老實呆在家裡。”氣得辛惠牙直癢癢。
呆在家裡的時間多了,辛惠的心裡也漸漸不平衡了,尤其是看到鄭建的弟媳婦,沒有工作,婆婆給她帶著孩子,天天打牌。辛惠是又羨慕又嫉妒,有意無意地說給鄭建聽。但辛惠是羊肉沒吃著,反惹一身臊:“你有什麼資格和她比,也不照照鏡子。”資格、又是資格。
辛惠幾乎要崩潰,她真不知道鄭建口口聲聲說的資格究竟指什麼
辛惠雖無閉月羞花之容,也無沉魚落雁之貌,但也清純可人,談不上腹有詩書氣質華。但也自然大方。談不上家世顯赫,祖上也算書香門第。祖上靠扎花圈養家餬口,今天靠遊戲廳爆發的鄭家為何如此對她,辛惠百思不得其解,也懶得解。整天悶悶不樂。
辛惠這天在洗臉的時候發現有些不對,她從鏡子裡看到她臉上不知什麼時候飛上去兩塊斑狀物。左右兩邊各一塊,極其對稱。辛惠以為是鏡子髒了,擦乾淨鏡子再看,還是左右兩邊各一塊,極其對稱,辛惠的面板本來就不白淨,這時候看起來更灰暗了。辛惠使勁的用洗面奶洗,用雪花膏使勁地抹,臉色看起來還是很灰暗。這時候辛惠有些明白鄭建的話了。
心情鬱悶的辛惠想回去看看媽媽。玉梅的心情現在好了很多,小女兒畢業了,在她的努力下分配得也不錯。兒子女兒生的都是兒子,玉梅的心願也了了。只是辛惠眉宇間隱藏的憂鬱常讓她感到不安。
辛惠心不在焉地和媽媽東一句西一句地拉著家常,玉梅也發現辛惠臉上的斑,擔憂地說:“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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