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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是自大街轉入黃泥道上。道旁盡是碧草,但因為常有人行,也不算高,有幾個樹頭,顯然是被砍過的,也有一段時時日了。樹頭都成了溼黑色,其中也有一兩棵長出了嫩綠的新芽,有幾棵白蘭花樹,鶴立雞群的屹立著,風一來時,花大如手,旋呀轉呀的飄落下來,有一朵還打在溫文的頭上,溫文大叫了一聲,“好痛!”
駱鈴說嘴:“沒情趣!”
他們手上的地址是“LOT十七一三號”。他們找到了“十七一一號”,也尋到了一十六一二號”,再找下去,使是“十六一五號”,就是沒有三號。
他們大奇。
“媽的,我就不信找不到,”史流芳和溫文兩人都不信邪,但再來的門牌號碼,已到了十八,十九號了。
牛麗生忽“啊”的叫了一聲,伸手一指,眾人望去,只見一陣眩目,正對著自屋簷後伏著的日光,燦亮得令他們一時睜不開眼來。
原來眼前是一大棟廟宇。也不算大,但煙霧迷漫,看來香火很盛。
在陽光下,忽見一間半以青瓦級磚、半以水泥洋灰、半中不西的廟宇立在那兒,不免有些突兀的感覺。
在廟宇附近,灰燼四飄,香客極多,而且很有點不尋常。
一家廟宇如果相傳靈驗,人們競相走告,來進香的善男信女必然更多,本來就是常事,就像香港的車公廟、黃大仙祠、天后廟,每當神誕過節,朝拜的香客得要遠從廟門排到街上去,絕不稀奇。至於中國大陸的一些名寺古剎,香火鼎盛更不在話下。奇的是這間寺廟忽生坐落在這尋常百姓巷弄裡,香客直從後門魚貫排列出一條長蛇陣來,足有三十碼長,直排到荒地草叢的窄道上去,至少也有二三百人在輪流著,但更為異常的是,平常最吵鬧不休的香客,到了這裡,竟絲毫不敢喧囂,比在敵軍的刺刀下列隊搜身的時候還要肅靜。
所以,幾百人站在那裡,竟靜得像一個人在那兒打飩兒一樣,也許不同的只是:連打噸的聲音也不可聞。
駱鈴一向口沒遮攔,衝口便說,“哎、怎麼竟有一大堆人在這裡,嚇了我一跳。”
史流芳好奇他說:“這是什麼廟?怎麼靜得這樣子,不是給集體催眠了吧?”
陳劍誰沒有說話,雙眉緊皺,致使額上豎起一道懸針似的直紋,像自印堂間放一把飛劍到額上去了。
他用手指了指。
大家都看到廟門上的橫匾。
“紅毛拿督……”駱鈴邊念邊說,“哪有這般古怪的寺名……”
陳劍誰清了清喉嚨,說:“這是一座廟。”
史流芳笑著說,“這當然不是咖啡店。”
陳劍誰並不欣賞他的幽默,“而且這座廟的門牌就是十六一三號。”
大家都“啊”了一聲,留意之下,這才發現在門上確掛了一塊被香火燻得灰灰黑黑的門牌號碼。
廟也有門牌號碼,就像總統也有身份證、有翅膀的蝙蝠也是鼠類的道理一樣。
陳劍誰問:“剛才是誰問的路?”
溫文說:“我!”
這幾人裡,要算他是“地頭”,打探問路的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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